静些,不料却反而增加他好奇。他老是缠着不放,再三保证不弄坏里面东西。乌苏拉终于把钥匙给他。自从墨尔基阿德斯尸体从那里抬出去后谁也没有再进过这间屋。门上挂锁,锁零件都锈住。但是当奥雷良诺第二打开窗户,股熟悉光束,象是已习惯每天把这里照亮似,探进房来,屋里没有丝毫尘埃和蛛网痕迹,切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比墨尔基阿德斯下葬那天扫得更彻底,显得更干净。墨水缸里墨水没有干涸,也没有氧化物蒙住金属光泽,甚至连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烧水银蒸气管子炉上余火都没熄灭。搁板上放着用种白得象人皮制革似硬板纸装钉书籍和原封未动手稿。尽管这儿已空关很多年,但空气好象比家里任何地方都清新。切都那样整洁如初,几个星期后,当乌苏拉拎桶水、拿着笤帚进来擦洗地板时,竟觉得无事可做。奥雷良诺第二全神贯注地在看本书,这书没有封面,书名也从未在哪页上出现过,可是那孩子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什个女人坐在饭桌上用别针专挑米粒吃故事啦,什个渔夫向邻居借块压渔网用铅坠子,后来作为报答,他送给邻居条鱼,而在鱼肚子里有颗钻石故事啦,此外还有会满足人愿望神灯故事,飞毯故事,等等。他非常惊奇,问乌苏拉所有这些是否都是真。她说是真。很多年前,吉卜赛人曾把神灯和飞毯带到马贡多来过。
“问题是现在世界正点点地在消亡,那样东西再也不来。”她叹息道。
看完这本由于缺页而使好多故事都没有结尾书以后,奥雷良诺第二投入破译手稿工作。但这是项无法完成任务。手稿上字母就象晾在铁丝上衣服,说它象文学作品,还不如说象音乐符号。有天在炎热中午,他正在仔细琢磨手稿时候,忽然感到房间里并非只有他个人。背对窗户反光,墨尔基阿德斯坐在那儿,两手放在膝盖上。他还不到四十岁,仍然穿着那件不合时宜背心,戴着鸦翼帽,白白两鬓上滴着由于炎热而从头发根里渗出油腻,就象奥雷良诺和霍塞·阿卡迪奥小时候看到他模样般。奥雷良诺第二下就认出他,因为那种遗传印象代代相承,从他祖父记忆那里传到他脑中。
“您好!”奥雷良诺第二说。
“你好,年轻人!”墨尔基阿德斯回答。
打从那会儿起,好几年中,他们几乎天天下午相见。墨尔基阿德斯向他讲述世界上事,设法把自己过去学识传授给他,但不肯翻译手稿上话。他解释道:“不满百年,谁也不该懂得它意思。”对这类会见,奥雷良诺第二直秘而不宣。有次他觉得他个人这个小天地差点塌,因为正当墨尔基阿德斯在房间里当儿,乌苏拉进来。但她看不见他。
“你跟谁在讲话?”她问他。
“没跟谁呀。”奥雷良诺第二回答。
“这可跟你曾祖父个样,”乌苏拉说,“他也常常个人自言自语。”
就在这个时期,霍塞·阿卡迪奥第二大饱观看枪毙人眼福。他大概终生难忘六颗子弹同时出膛青紫色闪光,消散在山岗后面炸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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