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贡多人们被如此五花八门神奇发明搞得眼花缭乱,简直不知道从何惊讶起。人们通宵达旦地观赏只只光线惨淡电灯泡。这是用奥雷良诺·特里斯特第二次坐火车旅行时带回来发电设备供电。隆隆机器声昼夜不停,人们着实花时间和气力才慢慢习惯起来。在家售票窗口象狮子嘴剧院里,财运亨通商人勃鲁诺·克雷斯庇先生放映着会活动人影。马贡多人对此不禁怒火中烧,因为个人物在部片子中死,还被葬入土中,大家为他不幸而伤心落泪,可是在另部片子中,这同个人却又死而复生,而且还变成阿拉伯人。那些花两分钱前来与剧中人物分担生死离别之苦观众,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闻所未闻嘲弄,他们把座椅都给砸。镇长应勃鲁诺·克雷斯庇先生要求,发布则公告解释说,电影是种幻影机器,观众不必为此大动感情。听这令人失望解释,许多人认为他们是上种新颖而复杂吉卜赛玩意儿当,决意再也不去看电影。他们想,自己苦楚已经够他们哭,干吗还要去为虚假人物装出来厄运轻弹热泪呢?类似事情也发生在长轴式留声机上。那是逗情卖俏法国女郎从巴黎带来替换过时风琴,这些留声机度严重地影响管弦乐队进益。起初,人们好奇心使那条烟花巷里嫖客人数倍增,甚至听说有些大家闺秀也装扮成平民百姓,以便就近看看留声机究竟是什新鲜玩意儿。但是她们看多,又是在近处仔细观察,很快就得出结论:留声机并非人们所想象,或是法国女郎所说那种会耍妖术磨盘,而是种机械装置,它与感人至深、生气勃勃而充满日常真实感管弦乐队是不可同日而语。大伙儿对留声机失望至极,以至在它普及到每家每户都能有架程度时,仍然未被看作成年人消遣取乐玩物,而只是当作供孩子们拆拆装装好东西。就拿装在火车站里电话机来说,因为有个摇柄,开始也被大家看成是种简陋留声机。当镇上有人终于证实这架电话机果真能通话严酷现实时,连那些最持怀疑态度人也茫然不知所措。上帝似乎决意要考验下人们全部惊讶能力,他让马贡多人们总是处于不停摇摆和游移之中,会儿高兴,会儿失望;会儿百思不解,会儿疑团冰释,以至谁也搞不清现实界限究竟在哪里。真实与幻景交织在起,使得栗树下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幽灵也耐不住动手脚,甚至在大白天他也在家里转悠起来。铁路正式通车以后,火车开始有规律地在每星期三上午十点钟到达,这样便盖起座简陋木结构车站,还配备办公室、电话机和售票口。从此以后,马贡多大街小巷常常可以看到些男男女女,虽然他们模样装得与常人般,但骨子里却象马戏团演员。这些推销起主日赦罪书就象出售鸣笛锅那样不动声色,在流动买卖中兼玩杂耍人们,他们来到这个吃过吉卜赛人亏而变得谨小慎微镇子,前景并不美妙。但是那些熬得不耐烦和那些历来容易上当受骗人却使他们赚不少钱。在这批口若悬河宝贝中,有位矮墩墩、满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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