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赫伯特先生。他身穿马裤,脚系绑腿,头戴软木凉帽,鼻梁上架着副钢骨眼镜,两眼碧绿,皮肤细嫩,活象拔光毛公鸡。某个星期三他来到马贡多,并在布恩地亚家里吃饭。
赫伯特先生口气吃完第串香蕉。在这之前桌上谁也没有认出他来。那是奥雷良诺第二偶然看到他在雅各旅馆费劲地操着西班牙语跟人吵架,因为旅馆没有空房间。奥雷良诺第二象平常对待许多外乡客那样把他带回自己家里。此人本来是做系留气球生意,他周游半个世界,赚大钱,可是在马贡多却还未能让任何人乘他气球升空,因为这里人们不但见过、而且还坐过吉卜赛人飞毯哩。发明这种气球,在他们看来只是种倒退。因此,他打算乘下趟火车回去。午饭时,当人们把平日挂在饭厅里大串虎皮斑纹香蕉端上桌子时候,他毫不在意地顺手摘只,边说边吃起来。他品着、嚼着,但并不象个精明食客那样吃得津津有味,倒象个学者那样漫不经心。吃完第串,他又请人拿来串。这时,他从随身带着工具箱里取出个小小光学仪器盒,又拿起把特殊小刀把香蕉切成段段,象非常不放心买钻石顾客那样仔细查看起来。接着他用药剂师天平称称,又用枪械师外径测量器量量,然后从箱子里取出套仪器,测测温度和湿度,还测光照强度。那神秘情景,使得大家无法安稳地吃好饭,他们都等待着赫伯特先生最后能揭开谜底。但是,他并没有说出任何足以让人猜出他用意话来。
以后几天里,只见赫伯特先生拿着张网罩和只小篮在镇子周围捕捉蝴蝶。星期三又来批工程师、农艺师、测绘员、水文学者和土地测量员,他们在赫伯特先生捕捉过蝴蝶地方勘测好几个星期。后来,杰克·布朗先生也来,他坐是节挂在黄色火车后面专用车厢。这节车厢是包银,里面配有主教式天鹅绒面子安乐椅,车顶是蓝色玻璃。同坐这节专用车厢前来还有身穿黑色服装、仪态端庄律师团。这些围着布朗先生团团转律师,当年曾亦步亦趋地跟随过奥雷良诺上校。这不禁使人猜想:这些农艺师、水文学者、测绘员和土地测量员,还有带来系留气球和捕捉彩色蝴蝶赫伯特先生,以及带着活动陵墓、牵着德国猛犬布朗先生是否同战事有什关系。然而,给他们考虑这个问题时间并不多,因为那些多疑马贡多人刚想问问究竟出什事,整个镇子早已变成座布满锌皮屋顶木房子营地。那里住着坐火车来自半个世界外乡客人。他们中不但有坐在座位或车厢平台上来,还有挤坐在车厢顶上来。那些美国佬后来又带来他们妻子,她们穿着薄洋纱衣服,戴着宽大纱布凉帽,神情郁郁寡欢。他们在铁路另侧单独建个村子。街道两旁是排排棕榈树,房子上都装有铁网格,阳台上有白色桌子,天花板上挂着大吊扇,宽阔青绿草地上养着孔雀和鹌鹑。这块地方由道铁丝网围着,活象座巨大电气化养鸡场。在夏天较凉爽月份里,早晨起来满地都是烤焦燕子,黑压压片。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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