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因为很简单,当别人毫不在意地四处奔波忙碌时,她总是凭着自己四种感官注意着他们,不让他们突然碰到自己身上。段时间以后,她发现家里每个成员每天都在不知不觉地重复着同样行程,同样动作,以至在同样时刻说着几乎同样话。只要他们不小心越出这审慎常规,就有丢失东西危险。所以,当听到菲南达丢戒指而怏怏不乐时,乌苏拉记起那天菲南达所做唯不同于往常事就是凉晒孩子们睡席子,因为头天晚上梅梅发现只臭虫。那天孩子们都参加大扫除,所以乌苏拉认为菲南达是把戒指放在孩子们唯够不着地方:壁架上。然而,菲南达只是按照日常活动路线寻找,却不知道这日常行动习惯恰恰妨碍她,正因为如此,找东西才这费劲。
抚养霍塞·阿卡迪奥倒帮乌苏拉个大忙,使她能解到家里发生任何细微变化。当她发觉阿玛兰塔给房里圣像穿衣服时,就装着教孩子辨认颜色。
“好,咱们来看看,”她说,“你给说说,圣拉斐尔天使穿是什颜色衣服呀?”
这样,孩子便告诉她许多她眼睛看不到情况。早在霍塞·阿卡迪奥去神学院前很久,乌苏拉就能根据布质地区别出圣像服装各种颜色。有时也发生些意外,有天下午,阿玛兰塔正在海棠花长廊里绣花,乌苏拉经过时碰到她身上。
“啊唷,天哪!”阿玛兰塔抱怨说,“你也不看看走到哪里去!”
“是你自己坐在不该坐地方呀!”乌苏拉说。
对阿玛兰塔来说这确是事实。不过从那天起,乌苏拉便发现个尚未有人发觉情况,这就是年之中太阳也在不知不觉地变动着位置,而坐在长廊里人则不得不点点地跟着移换位置。从此以后,乌苏拉只要记住日期便能准确地知道阿玛兰塔坐在哪里。虽然乌苏拉两手颤抖得越来越明显,她双腿沉重得迈不开步子,却从没有见到象现在这样,她那纤巧身影同时出现在这多地方。她几乎同当年挑着全家重担时样勤勉。然而,在无法穿透老年孤寂中,她却是那敏锐,足以洞察家中发生哪怕最微不足道事情。这种洞察力使她第次清楚地看到过去由于忙乱而不能看到真相。就在培养霍塞·阿卡迪奥上神学院这个时期,她曾经极其简略地回顾从马贡多诞生以来家史,并完全改变她对后辈贯看法。她明白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失去对家庭爱,并不象她原先以为那样是因为战争残酷,而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爱过谁,包括他妻子雷梅苔丝和在他生中曾同他睡过夜无数女人,更不要说他孩子们。她隐隐约约地发现,他并不象大家都直认为那样是为某个理想而转战南北,也不象人们认为那样是因为倦怠而放弃唾手可得胜利,打胜仗也好,打败仗也好,他都出于同个原因,纯粹出于罪恶傲气。她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她险些为他丢性命儿子只是个没有爱能力人。那是天晚上,孩子还在腹中,她听到孩子哭声。这哭声是那清晰,连睡在她身旁霍塞·阿卡迪奥·布恩地亚也惊醒。他感到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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