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下身体。可是,有个经常到家里来报告有关,bao风雨不幸消息人对她说,香蕉公司正在拆迁它诊所,准备搬到不下雨地方去。于是,她希望就成泡影,只得甘心等到雨停天晴、邮政恢复正常时再说。这期间,她就自己想些办法来减轻身上病痛,因为她宁愿病死也不愿意听凭马贡多唯医生——那位吃驴草古怪法国医生摆布。她去找乌苏拉,相信她定会知道某种姑息疗法来医治她病。但是菲南达称呼事物不用事物名称,总爱舍近求远坏习惯,使她总是把前面说成后面,把分娩说成排出,把崩漏说成胃灼热,以便使切都变得不那难为情。因此,乌苏拉理所当然地得出结论:她毛病不在子宫,而在肠胃,因此建议她空腹服用包轻粉。要不是她有病缠身——此病对于没有假正经毛病人来说并无羞人之处——,要不是她丢失信件,这场,bao风雨对菲南达来说,本来是无关紧要。因为说穿,她生就好象直在下雨似。她从来没有改变过作息时间,也没有放松过礼仪家规。当时,为使吃饭人不沾湿脚,饭桌都搁在砖块上,椅子下还垫着木板,可是她却仍然在饭桌上铺细麻桌布,放上中国餐具,吃晚饭时仍然点蜡烛,因为她认为,天灾不能作为放松习俗借口。家里再也没有人在街上露面。要是依着菲南达,那他们永远不会再上街。这不是从下雨时候,而是从很久以前就如此,因为菲南达认为门就是为关起来而发明,至于对街上发生事情好奇,那是娼妓们事。然而,当有人说赫里奈多·马尔克斯上校送葬队伍正在经过时,她却是头个往街上瞧人,尽管她那时从半开着窗户里看到情形使她感到十分难过,以致在很长段时间里都为自己软弱而悔恨。
无法想象比这更凄惨送葬队伍。棺材就放在辆用香蕉树叶搭着遮棚牛车上。但是,bao风雨冲力那猛,街上又那泥泞,每走步轮子都要往下陷,那遮棚都快塌。凄凉雨水倾泻在棺材板上,浸湿覆盖在上面军旗。实际上,这是面沾满鲜血和尘土、为最有骨气老军人们所唾弃旗帜。棺材上还放着把饰有铜线和真丝流苏军刀,就是从前赫里奈多·马尔克斯上校为不把兵器带进阿玛兰塔缝纫间而挂在大厅衣帽钩上那把。车子后面跟着最后批尼兰德投降时幸存者,他们只手扶着车辕,另只手拎着被雨水淋得褪色纸花圈,吧嗒吧嗒地在泥潭中行进。在这条仍然沿用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名字大街上,他们出现犹如种幻景。他们经过布恩地亚家时,眼光都注视着这座房子。在广场拐角上转弯时,他们不得不请人帮忙把陷进泥潭牛车拉出来。乌苏拉让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搀扶着来到大门口。她那专心地注意着送葬队伍动静,特别是她那只传令天使似地举着手正随着车子晃动而晃动,因此谁也不怀疑她确实是在看着他们。
“再见吧,赫里奈多,孩子,”她喊道,“请代向亲友们问好,跟他们说等天晴时们就见面。”
奥雷良诺第二扶着她回到床边,象平时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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