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过不多久,这里就变成个星期赶集会。傍晚,院子里摆开油炸食品和饮料摊。许多中奖者只要有人为他奏乐、给他酒喝,就在那里宰赢来牲畜。于是,奥雷良诺第二突然又拉起手风琴,还参加简单吃食比赛,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重演昔日欢闹情景,使他发现自己精力已大不如前,当初,他在昆比安巴舞会上奇思妙想,如今都枯窘,他完全变成另个人。当年“母象”向他挑战时,他体重百二十公斤,现在降到七十八公斤;原来那张天真纯朴、胖墩墩乌龟脸,现在成蜥蜴脸。他成天感到困倦疲乏,可是在佩特拉·科特看来,他从来没有比那时更好,这也许是因为她对他恻隐之心以及贫困生活带来患难与共感情,被她错当成爱情。光秃秃床褥再也不是狂恋场所,却变成倾吐衷肠角落。为购买做彩头家畜,他们拍卖床头两面对镜;为喂养骡子,又卖掉床上唤起欲念花缎和丝绒。摆脱这些东西,他俩就象对毫无邪念失眠老人,直到深夜也睡不着觉。于是,他们开始利用以前浪费又浪费时间来算帐,来摆弄堆堆小钱。有时直到第批公鸡打鸣时,他们还在小堆小堆钱币上搬来搬去,从这堆拿出些放在那堆上。这堆给菲南达,让她高兴高兴;那堆给阿玛兰塔·乌苏拉买鞋穿;还有堆给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自从闹鬼那阵子以来她没穿过件新衣;还有这堆钱准备在乌苏拉去世时买口棺材用,这堆要买每磅三个月涨生太伏咖啡;这堆要买甜味天比天差食糖;这堆要买被大雨淋湿还未干木柴;这堆要买用来制彩票纸和彩色墨水。剩下堆用来补偿四月份产小牛亏损,彩票全部售完时,小牛却出现炭疽病症兆,最后被奇迹般地救下张牛皮。他们贫困弥撒极其圣洁。他们总是把最大堆献给菲南达,没有次是出于内疚或慈悲。他们这做是因为觉得菲南达舒适比他俩舒适更为重要。事实上,尽管他俩都不知道,但两人都把菲南达想象成为两人想要而没有生过女儿。有回,他俩甚至甘心情愿地连喝三天面糊汤,为省下钱来给菲南达买块荷兰桌布。虽然他们整天累死累活地操劳,变着法儿在安排用钱,为此绞尽脑汁,但是当他们把钱从这堆搬到那堆以便勉强维持生活时候,他们守护天使在为他们消除疲劳。在账目不平使他们失眠时,他们不明白这世界上究竟发生什事情,为什他们牲畜不再象从前那样没命地生养,为什钱会从他们手中溜走,为什不久之前人们还在昆比安巴舞会上大把大把地烧钱,现在花十二个生太伏买张六只母鸡彩票就被看成象被强盗抢样。奥雷良诺第二嘴上没讲,心里却想,问题不是出在这世界上,而是在佩特拉·科特那神秘内心某个角落里,大雨时期那里出毛病,致使牲畜不育、银钱溜走。他怀着这个不解谜团深入到她感情中探索,寻觅他感兴趣东西,却找到爱情,因为他希望她爱他,结果爱上她。佩特拉·科特感到他对她爱逐渐加深,也越来越爱他。这样,他们到中午又相信青年时代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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