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达还在独自奋斗。她跟野草搏斗,不让它们钻进厨房;她把把抓掉墙上蜘蛛网,但过不几个小时又出来;她还不停地捏死白蚂蚁。可是,当她看到连自己天打扫三次墨尔基阿德斯房间里也到处是蜘蛛网和灰尘,看到尽管自己发疯似地打扫,屋子还是受到瓦砾和布满虱子空气威胁(这情景只有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和那位年青军人曾预见过),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知道自己失败。于是她穿上那件已穿旧节日服装,穿上乌苏拉穿过旧鞋子和阿玛兰塔·乌苏拉送给她棉袜,把仅存两三件换洗衣服打个小包裹。
“服输,”她对奥雷良诺说,“这把老骨头对付不这栋大房子。”
奥雷良诺问她准备到哪里去,她做个模糊手势,似乎她自己也不知道会到何处落脚。不过,她想说明,她将到个住在里奥阿查表姐妹家里度晚年。这个解释并不可信。自从她父母双亡后,她从未和镇上任何人有过接触,也不曾收到过书信或口信什,更未听她说起有什亲戚。奥雷良诺给她十四条金制小鱼,因为她决定只带她自己仅有点钱,比索二十五生太伏。奥雷良诺从房间窗户里看着她挎着小包、躬着衰老身子步拖地走过院子,看她走出大门后从门孔中伸进手去闩上门闩。从此以后,奥雷良诺再也没有得到有关她消息。
菲南达得知她逃匿消息后,骂整整天,面还翻箱倒柜件件东西检查,以便证实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没有卷走什东西。她有生以来第回生炉子,结果烧伤手指,她不得不请求奥雷良诺教她煮咖啡。时间长,奥雷良诺担起厨房里事情。菲南达早晨起床,早饭已经就绪,奥雷良诺给她放在炭火上温着。她只消走出卧室去取下,然后拿到那张铺着麻布桌布饭桌上享用。她孤零零地坐在桌子头,面对着十五把空椅子,周围有大烛台照明。即使在这样情况下,奥雷良诺和菲南达也没有分担孤独,他们仍然各自为政,在自己孤独中生活,各人打扫自己房间,但是那蜘蛛网却不断地洒落着玫瑰色粉末,堆积在横梁上,还使墙壁增厚。就在那个时期,菲南达觉得家里到处是幽灵。放着东西,特别是天天用东西,好象生腿自己会换地方。她明明把剪子放在床上,可是花很多时间,到处都翻个底朝天,末却在厨房个架子上找到,但她相信自己总有四天没去厨房。忽然间在放刀叉抽屉里,叉子把也不见,会儿又在供桌上发现六把,在水槽里发现三把。当她坐下来写信时,东西不胫自走现象更使她恼火。她放在右边墨水瓶出现在她左边。吸水板不见,两天以后发现在枕头下面藏着。她给霍塞·阿卡迪奥写信老是和给阿玛兰塔·乌苏拉信混起来,她整天为装错信封发愁,这种事也确发生过好几次。有次钢笔不翼而飞。过半个月邮差给她送来,他发现邮袋里有支钢笔,便挨家挨户地寻找失主。起先,她以为这些都是隐身医生们干事,就象子宫托不见样,她甚至动笔给他们写信,求他们让她安静,但是当她起身去干件事回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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