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信纸不见,而且连写信目也忘得干二净。有段时间她怀疑是奥雷良诺干,开始监视他,把东西放在他要经过地方,想趁他移动东西时候抓住他。但事隔不久她就证实,奥雷良诺除去厨房和厕所外,从不离开墨尔基阿德斯房间,再说,他也不是爱捉弄人人。于是,她终于相信那是幽灵在淘气。她决定把每样东西固定在要用地方。她用根长长龙舌兰绳把剪子缚在床头,把钢笔和吸水板缚在桌子腿上,用胶水把墨水瓶粘在桌子右首她常用地方。问题并没有下子解决,她去缝衣服,可是没过几个小时缚剪子绳子已短得够不着,仿佛幽灵把它收短。钢笔上绳子也样,甚至她自己手臂写不多久就短得够不到墨水瓶。在布鲁塞尔阿玛兰塔·乌苏拉和在罗马霍塞·阿卡迪奥对她在这些小事上不幸遭遇都无所知。菲南达告诉他们,说自己很幸福,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她觉得自己无牵挂,似乎生活又把她带回到她父母世界中,那里她不必为日常事务费心,切问题在她想象中预先就解决。这种没完没信札往来使她失去时间概念,尤其在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出走后更是如此。她习惯地记着年月日,只是为计算儿女们预定要归来日期。可是他们再推迟归期,以至她把日期搞混,年月也填错,她觉得日子是如此相象,竟不感到它流逝。她不觉得等得不耐烦,反而对他们拖延深感宽慰。霍塞·阿卡迪奥通知她说,她希望他归去宿愿即将实现,过几年,霍塞·阿卡迪奥又写信告诉她,他想在学完高等神学后开始学外交,她对此并不感到不安,因为她深知圣彼得教堂神位是很高,而且在登上神位旋梯上布满障碍。相反,她对在旁人看来不足挂齿消息,比如她儿子晋见教皇消息,感到欣喜若狂。当阿玛兰塔·乌苏拉来信说,学业需要延长,因为她学习成绩优异获得她父亲没估计到特权,这时,菲南达也感到同样喜悦。
自从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给奥雷良诺带来那本语法以后,时间又过三年多,这时,他才译出第张纸。虽然这不是无用劳动,但这仅仅是在条其长无法预测路上迈出第步而已,因为译出来西班牙语毫无意义。都是用密码书写韵文。奥雷良诺手头没有材料来破译密码进而理解韵文,但墨尔基阿德斯对他说过,在那个加泰罗尼亚学者书店里有他深入研究羊皮纸所需要书籍,因此,他决定跟菲南达说下,让他去找书。在那间被瓦砾侵袭,越来越多瓦砾终于使它倒塌屋子里,他估计各种情况,等候着适当时机。可是当菲南达到炭火上去取食物时候,他却把这个唯可以和她说话机会错过,他那周密设想过请求卡在喉咙里,使他说不出话来。那是他平生第次偷偷地注意她。他留心着她在卧室里脚步声,听她走到门口从邮差手中接过儿女们信,又把自己信交给他。直到深更半夜,还听到她用笔在纸上写字时发出又重又急沙沙声,然后是电灯开关声响和在黑暗中祷告嘁嘁声。这时候他才去睡觉,相信第二天会遇到机会。在他幻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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