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贺拉斯[3]头上拉屎,还说,无论他们到什地方去,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回忆是条没有归途路,切已往春天是无法复原,那最狂乱而又坚韧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种瞬息即逝现实。
[3]贺拉斯:(公元前65-前8),古罗马诗人。
阿尔瓦罗第个听从他劝告,离开马贡多。他变卖切,连那只抓来关在他家院子里吓唬过路人老虎也起卖。他买张永久性车票,登上列永远不停止运行火车。在从沿途车站寄来许多明信片中,他高声地描述着他从车厢小窗子里看到刹那间事物印象,犹如把首瞬间长诗撕成碎片,扔进遗忘之中:路易斯安娜棉田里虚幻黑人;肯塔基蓝色草地上飞马;亚利桑那地狱般暮色中希腊情侣;密执安湖畔画水粉画穿红套衫姑娘,她还挥动画笔跟他再见,那与其说是为告别,不如说是为期待,因为她不知道她看到这列火车是去不复返。紧跟着出走是阿尔丰索和赫尔曼,他们离开那天是星期六,本想星期就回来,但去就杳无音讯。加泰罗尼亚学者离去年之后,四人之中唯留在马贡多就是加布列尔。他还在到处漂泊,靠着尼格鲁曼塔倒霉施舍度日。那时,他参加家法国杂志举办答题竞赛,按规定得头奖者可去巴黎旅行次。杂志是奥雷良诺订,他帮加布列尔写答案,有时在自己家里写,但大部分时间是在马贡多仅存家药房香水瓶之间,在飘着缬草香味空气中填写。药房里住着加布列尔秘密情人梅尔赛德丝。这是马贡多过去所遗留下来最后点东西,它毁灭尚未完成,因为它还在无限期地毁灭下去,在自身中不断消耗,它每分钟都在结束自己,但永远也结束不。镇子死气沉沉到极点。到加布列尔中奖,带着两套换洗衣服、双鞋和套拉伯雷[4]全集前往巴黎时候,他不得不自己去招呼火车司机把车停下来让他上去。昔日土耳其人大街,这时已成被人遗弃角落,那里,最后几个阿拉伯人按照他们源渊千古风俗静坐在门槛上等死。好多年前,他们就卖光最后码斜纹布。昏暗玻璃橱窗里只剩下些掉脑袋模特儿。当年香蕉公司城镇阿拉巴马,现在成杂草丛生荒野。也许在嚼着布拉特维尔醋渍黄瓜难熬晚上,帕特里夏·布朗还会在她孙辈面前提起它。接替安赫尔神父是个年老神父,谁也没有费神去打听过他姓名。他懒洋洋地躺在吊床上盼望着上帝怜悯,关节炎和忧虑失眠症在折磨着他,此时,蜥蜴和老鼠却正在争夺着隔壁小教堂继承权。在连鸟儿都把它忘却马贡多,尘土飞扬,酷热难忍,叫人透不过气来。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乌苏拉被孤独爱情以及爱情孤独囚禁在由于红蚂蚁喧闹使人无法入睡房子里,他们是唯幸福生灵,是世间最幸福人。
[4]拉伯雷:(约1494-1553),法国作家,人文主义者,著有《巨人传》。
加斯东回布鲁塞尔去。他等飞机已经等得不耐烦,天,他把生活必需品和通讯录往手提箱里塞,就离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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