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亚学者来信和听听沉默寡言女药剂师梅尔赛德丝转达有关加布列尔消息外,几乎跟世界隔断联系。起先,这些联系还是很实在。加布列尔退掉回程票留在巴黎,他在那里贩卖过期报纸和女招待们从杜菲纳大街家阴森森旅馆里拿出来空瓶子。奥雷良诺可以想象得出,他身穿件高领套衫,只有当蒙特帕尔纳斯广场花坛上挤满春天恋人时,才会脱掉它。为模糊饥饿感受,他白天睡觉,晚上写信,屋子里总飘着股煮开花椰菜泡沫味。这屋子大概就是罗卡马杜尔去世地方。但是后来,他消息越来越不确切,加上学者来信越来越少、越来越忧伤,所以,奥雷良诺想起他们来,就象阿玛兰塔·乌苏拉想到她丈夫样渺茫。他俩就象漂浮在真空世界中,而唯日常也是永恒现实就是爱情。
突然,象是在这个不知不觉幸福天地中响起阵爆炸轰鸣,传来加斯东要回家消息。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乌苏拉睁大眼睛,求索自己灵魂,他俩手扪在心口互相望着对方脸,他们明白,他们已经紧紧连接在起,宁可死也不愿分开。于是,她给丈夫写信,告诉他这个矛盾现实。信中她重申她对他爱和想见到他渴望,同时她承认,作为命运安排,她生活中不能没有奥雷良诺。出乎他俩意料,加斯东给他们个心平气和、几乎是以父亲口吻写答复,洋洋两大张纸都是提醒他们在感情上不要反复无常,最后段还明确地表示祝愿,希望他俩象他在短暂夫妻生活中样幸福。他态度变化那样突然,以至阿玛兰塔·乌苏拉觉得她丈夫早就要抛弃她,这会儿正好给他提供个借口,因此她感到受侮辱。又过六个月,加斯东从利奥波德维尔给她写信说,他在那儿终于收到飞机,现在只求她把脚踏车给他寄去,还说,在他留在马贡多所有东西中,这是唯有爱价值。这时她更觉得怒不可遏。奥雷良诺耐心地同她起分担这种恼怒,他竭力表明,无论是在顺利时候还是在逆境中,他都会是个好丈夫。加斯东留下钱用完,生活窘迫使他们之间产生种同舟共济感情,这虽不及狂乱那样使人眼花缭乱、那样热烈,但却使两人情笃如初,同纵欲欢闹时样幸福。到庇拉·特内拉死时候,她正怀着孩子。
在怀孕困倦时候,阿玛兰塔·乌苏拉想建个鱼骨项链工场。可是,除梅尔赛德丝买她打项链外,根本没有人来买。奥雷良诺第次明白,他学习语言本领、他万宝全书似知识、他未经解就能详细地回忆起遥远地方那种罕见才能,就跟他女人那只宝石箱子样毫无用处。那时候,她箱子价值相当于把马贡多最后居民们钱放在起。他俩奇迹般地幸存下来。阿玛兰塔·乌苏拉情绪直很好,在玩爱情游戏时还是那样别出心裁。她习惯于在午饭后坐在长廊里,睡上会儿不眠、沉思午觉,奥雷良诺总是陪伴在她身旁。有时他俩声不响地坐到黄昏,脸对着脸,眼睛望着眼睛。他俩在平静中相爱就象过去在狂恋时样缠绵。未来渺茫使他们心转向过去。他们仿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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