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手过于用力,几乎是在比试腕力。他挥手示意在把椅子上坐下,然后跟着坐下,在个已经堆满烟蒂烟灰缸里捻熄手中烟头,然后又点起根,往后靠,看着。他眼睛是那种看不出任何讯息浅灰色。
他说:“外面还在下雨?”
“下下停停。”
“糟糕天气。喝点咖啡吗?”
“不,谢谢。”
离开伊莱恩家时,天已变暗,街上因下班时间而拥挤不堪。又下雨,恼人雨丝拖慢人们回家脚步。看着拥挤车流,暗想其中辆里是否正坐着伊莱恩税务律师。想着他,尽力猜测当发现她给电话号码是假,他会有什反应。
如果他真想找她话,那也不难。他知道她名字。电话公司虽然不会透露她没登记电话,但他如果有点关系话,应该可以找人帮忙打听。即便不行,他可以通过她入住那家旅馆查出她行踪,这并不太难。他们可以把她旅游经纪人告诉他,如此下去,他就会查出她住址。当过警察,自然会想到这些方法,但别人就不会这样调查吗?对而言,这并不麻烦。
或者,当他发现电话号码是假,会觉得受伤害。也许知道她不想见他后,他也不想见她。但他不会想到那只是个意外错误吗?打到查号台问不出她电话后,应该猜到她给号码或许只是无意中颠倒两个数字,那他为什不继续查下去呢?
也许他从未给她打过电话,根本就不知道号码是假。也许在回到妻儿身边路上,他已经把她号码扔进飞机上马桶里。
也许想到那个艺术品修复家在电话旁痴痴苦等,他偶尔会有内疚感。也许他会因自己草率决定而后悔。毕竟,没必要把她电话号码扔掉。他本可以时不时跟她约会。她不会知道他有妻儿。见鬼,她或许因有人能带远她离油彩和松节油而感激涕零呢。
“能为你做
回家途中,到家熟食店买份三明治,外加汤和咖啡。《邮报》上登个荒唐故事。皇后区两家邻居数月来争执不休,只是为其中人狗在主人外出时叫个不停。前天晚上,主人遛狗时,这只动物在邻居房前棵树旁撒尿。邻居碰巧看到,他从楼上窗户用弓箭射狗。狗主人跑回家,拿出把沃瑟点三八手枪,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纪念品。那位邻居也拿着弓箭跑出来,狗主人当场将其射死。邻居八十二岁,狗主人六十二岁,这两个男人比邻而居已逾二十载。狗年龄不详,但报上登它照片,名身穿制服警官牵着它,它却拼命想挣脱缰绳。
城北分局离旅馆只有几个街区。晚上,到达那里时刚过九点,雨时断时续地下着。在前台停下,个留着小胡子、头发吹过年轻人把楼梯指给。
上到二楼,找到警探办公室。办公桌旁坐四名便衣警察,里头还有两个在看电视。禁闭室里三个年轻黑人在走近时看眼,发现不是他们律师时便失去兴趣。
向近处个桌子走去。个秃顶警察放下正在打报告,抬起头来。告诉他同德金警探有约。另张桌上警察抬头迎上视线。
“你就是斯卡德吧,”他说,“是乔·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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