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煮咖啡。你不爱加东西,对吧?”
“只加波本。”
“开玩笑。你坐,去拿咖啡。”
她捧着咖啡过来时,正站在她雕塑梅杜莎旁边。指尖沿着她蛇形发辫滑下。
“她头发让想起个女孩。”
“五十八街和第九大道交叉口。”
“你多久可以到这儿?”
扫眼阿姆斯特朗酒吧。吉普赛出租车还停在那里。
“有辆出租车等着。”说。
“还记得怎过来?”
阵死寂。算,在想。在法雷尔小店打烊前赶紧喝上杯,然后打道回府。早知道就不打这通电话。
“马修,也说不好这想法对不对。记住只要个钟头个钟头熬就好,实在没办法就分钟分钟来也可以,你随时可以打电话过来。吵醒没关系,可是——”
说:“半小时前差点丢掉小命。狠狠揍那个家伙,又把他腿打断。这辈子从没抖得这厉害。看只有喝酒才能止住,可是不敢喝,又怕忍不住还是会去喝。本想只有找个人陪着聊天才能熬过去,不过这也难说。抱掀,不该吵你。这又不是你责任,抱歉,”
“等等。”
“还在。”
“没关系。现在几点?老天,已经过两点。”
“抱歉。”
“没关系。你还好吗,马修?”
“不好。”
“喝酒?”
。只要呆个钟头,就可以头脑清醒。
酒吧通常三点打洋。
那又怎样?附近有家熟食店会卖啤酒给,不管合不合法。
五十街上有家酒吧通宵营业,在西十街和十二大道之间。
不过他们有可能已经关门。很久没去那里。
“记得,”
出租车把载到简那栋位于利斯本纳德街六层仓库式建筑前头,计费表已经快吃光原本二十块钱。又给她二十块钱。给得有点多,但心存感激,而且大方得起。
按简铃,两声长三声短,然后走出门外,等她给丢下钥匙。搭电梯到五楼,然后爬上她阁楼小屋。
“挺快。”她说,‘你还真有辆出租车等着。”
不过也足够她更衣。她已换上旧李牌牛仔裤,和件红黑相间花格子法兰绒衬衫。她是个颇有魅力女人,中等身高,骨肉匀称,给人很舒服感觉。她有张心型脸,头发暗棕带灰,垂到肩膀。间隔适中灰色大眼睛。她没有化妆。
“圣马克斯广场那儿有个地方,周末晚上都通宵聚会。地址就在通讯录里,帮你查。”
‘好啊。”
“你不想去,对吧?”
“每次聚会都说不出话。算,简,不会有事。”
“你在儿?”
“没有。”
“那就没事。”
“快崩溃。”说,“打电话给你是因为这是能想到唯可以不喝酒办法。”
“做得好。”
“可以过去吗?”
金·达基嫩前厅柜子有瓶“野火鸡”,而她钥匙就在口袋里。
这可吓住。整整瓶酒,随到随喝。要是到那里,不可能喝两杯就算完事,会喝光整瓶,而且只要开喝,会瓶接瓶喝个没完。
还是打电话。
她在睡觉。听她接电话声音就知道。
说:“是马修。抱歉这晚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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