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有好几个留言,全是玛丽·卢·巴克打。前天晚上走后不久她就打过来,另外几通是当天早上。
打过去时她说:“找你好久,本想打到你女朋友那儿,只是想不起她姓什。”
“她电话没登记。”而且不在那儿,想着,但是没讲。
“要找钱斯。”她继续说,“想到你也许知道他在哪儿。”
“昨
出门,冲辆驶过出租车打个手势,但等他掉过头开始减速停车时候,又改主意,挥手让他离开。他开走时发动机砰砰作响。
不想回去。
朝北穿过七条街到金大楼,骗过那儿门房,径直进入她公寓,知道里头有整橱酒,但不会影响。上回得把“野火鸡”倒进水槽才安心,这回可没这需要。
到卧室翻遍她珠宝,但没认真去找那绿戒指。拿起她象牙手镯。解下扣钩,套到手腕上试试大小。太小。从厨房取些纸巾,小心翼翼地把手镯包好,放进口袋。
也许简会喜欢。好几次想象她戴上它模样——在她那间阁楼里,在葬礼上。
,然后突然悟到:想找不是德金,想找只是个堂皇借口,可以让光明正大地跨进酒吧大门,把脚搁在铜栏杆上。
他们吧台恐怕连铜栏杆都没有吧?闭上眼,想回忆那地方样子,过会儿切全都回来;溅出酒味,还有走味啤酒跟尿骚味,那种宾至如归阴湿酒馆气味。
如果去德金地盘,准定喝酒。如果去法雷尔、波莉或者阿姆斯特朗话,也还是会喝。如果待在房间里话,会发疯;如果疯得厉害话,会逃出那四堵墙,接着会干出什事?会上酒吧,不管哪家,然后喝酒。
逼着自己待在房里。已经挨过第八天,没有理由挨不过第九天。坐在那儿,不时看着手表,有时候整整分钟过去都没有看表。终于等到十点,下楼,招辆出租车。
三十街和列克星敦大道交叉口摩拉维亚教堂每天午夜都有聚会。大门在会前个钟头打开,到那儿找张椅子坐下,咖啡准备好时斟杯。
如果她不喜欢,不戴就是。
拿起话筒,电话还没切掉。看这只是迟早事。就像这公寓迟早得清干净。金东西也得移走。不过目前切照旧,仿佛她只是出门未归。
没拨号便挂上电话。三点左右,脱下衣服,躺在她床上睡觉。没更换床单,感觉上她味道仍然隐约可闻,仿佛她与同处室。
并未因此辗转难眠,倒头就睡。
醒来时,浑身冷汗,深信不疑在梦中破案。只是忘答案。冲个澡,穿上衣服,离开那里。
没注意听人见证或者讨论。只是坐在那里。让自己感觉安全。房里有很多最近决定洗心革面人,很多人日子非常难过。要不他们这个时间跑来干嘛?
有些人还没开始戒酒,其中个被赶出会场,但其他人都没惹麻烦。只是屋子想多挨个钟头可怜人。
时间到、帮忙折起椅子,清理烟灰缸。旁边个折椅子人自介绍说他叫凯文,问戒多久。告诉他这是第九天。
“不起。”他说,“继续。”
他们说话千篇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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