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特里娜去接,然后走
走在街上。还在下雨,但雨势并没有增大。压压帽檐,仔细环顾四周。
水星轿车停在街对面。认出它是因为它有皱褶挡泥板。站着没动,那车开始发动引擎。水星已经掉头。朝开来。绿灯亮,走到对街。
把枪握在手里,手插在口袋里。食指搁在扳机上,还记得前不久扳机在指下颤动感觉。
那时也是在这条街上。
继续往市中心走去。几次越过肩膀朝后看,水星车直跟在后头保持着不到个街区距离。
“传话吧,‘男孩’丹尼。”
“再坐会儿。”他上身前倾,声音压低,“你不想空手走出这儿吧?再坐会儿,拿样东西给你。”
“不用手枪。”
“不,当然不用。谁用得着呢?你可以夺走他大砍刀,让他把刀吃,然后打断他两腿,把他扔在巷子里,自生自灭。”
“好主意。”
“跟他谈过。据说罗亚尔跟些哥伦比亚来人做过点小生意。”
“他会传出去。”“男孩’丹尼说,“他也是那圈子里。”
“所以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不过你还是传个话吧,比较保险。”
“保险。”他说,“寿险反义词是什?”
“不知道,”
狗杂种只杀女人。”说。
“甜心只是半个女人,也许他正在朝杀男人迈进。”
“也许。”
“你要他对你采取行动?”
“看来如此,不是吗?”
神经直绷得很紧,到以前拔过枪路段时尤其紧张,忍不住频频回顾,等着看这辆车子斜向朝冲来。有回听到嘎吱刹车声响,不由自主打个突,这才发现那声音起码是两个街区以外传来。
神经过敏。
走过曾经倒在人行道上翻滚地点。查看当初酒瓶摔破地方。那儿还有些玻璃碎片,不过不能确定是不是同样碎片。每天都有很多打碎酒瓶。
继续路走向阿姆斯特朗酒吧。到那儿,走进门,点份胡桃派和咖啡。右手还是插在口袋里,四下环顾,个人也没漏掉。吃完派后,右手插回口袋,左手拿起杯子喝咖啡。
过会之后,又叫杯咖啡。
“让给你拿把枪好吗?”他直视眼睛,“你已经有把,”他说,“在身上,现在。对不对?”
“从来不需要手枪。”说。
那会儿也不需要。走出顶尖酒吧时,把手插进口袋,摸着那把点三二枪托和枪管。谁需要它?
这样把小枪根本就没多大威力。
尤其是你又没法强迫自己扣下扳机。
“死亡险。也许他们现在就等在外头,马修。”
“可能。”
“你打电话报警怎样?他们会派辆车来,把你送到别处录口供。这批杂种拿纳税人钱,也该做点事情。”
“要那个凶手。”说,“要和他单挑。”
“你又不是拉丁人,哪来这股蛮劲儿?”
“看你是疯,马修。你到这儿,就想拦住你,想让你冷静下来。”
“知道。”
“现在可能已经太迟。不管传不传话。”
“早就太迟。来这儿之前,先去城北。你知道罗亚尔·沃尔登?”
“当然,认得罗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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