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上辈子躲过劫是因为这样……
陆清竹突然动不。
这个冬夜真太冷太冷,萧瑟寒风穿过碎裂玻璃窗,他心里伤又次被撕开,千疮百孔,每寸血肉都在抽痛。
他出门,对面房间灯还亮着,泪流满面地走上那些青灰石阶,伸手敲响那扇房门。
开门时候眼前人被他眼泪吓跳,慌张地问他发生什。
他死时候烟霞满天黄昏将至,这满城烟雨应着寒风为他下葬。
陆清竹没来由地眼眶酸,想起那个落日黄昏疼痛绝望,他心口烫得生疼,干涩眼里突然有雾气弥漫。
林锦阳本来想直接把人带回自己出租屋过夜,可陆清竹抬头看见窗口透出灯光,就知道今晚李荣强回家,于是就转身上楼。
进门时候客厅等还亮着,躺在卧室床上醉醺醺地打着酒嗝,李荣强喝醉酒就喜欢打他,可今天却心情很好样子,没对他动手只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说着醉酒后胡话:“也不知道李荣强是走什好运,居然会有冤大头帮还二十万。”
闻言,陆清竹倒水动作微微顿。
回去吃。
陆清竹拎着大袋爆米花回老城区,回去路上陆清竹眼睛还是红红,像只又白又软兔子。
林锦阳走在他身边低声和他讲帝都巷子里奇闻异事,告诉他那个北方最是繁华城市日夜不熄灯火。
陆清竹听得很认真,如果可以话,他很想去次帝都,去看次什刹海。
据说那里水是雾蓝,飞鸟是雪白,天里只有傍晚时浓墨重彩,金红暮色连天入海。
陆清竹手指在背后绞紧,什话都没有说只是脚尖踮起猛地吻上对方唇角。
像是亲吻株雨后雪白栀子,林锦阳心口紧,唇间落下吻滚烫又热烈,身前人踮着脚尖搂住他后颈,眼里星半点浸染泪光,顺着苍白脸颊落下。
深夜时分江南雾气环绕,这是陆清竹第二次主动吻他,蜜糖温热甘甜在他们唇间渗透,带着栀子花甘甜清冽浓郁香气。
林锦阳被这花香迷心神,他直以
据他所知,他在这座城里没有任何亲戚,李荣强平日里臭名昭著早就和家里断关系,他那些酒肉朋友更根本不可能拿出钱来替他还二十万。
那会是谁呢?
陆清竹心口没来由地轻颤。
床上李荣强还在继续哼哼,陆清竹敏锐地听见他开口,模糊言语间“打拳小子”这五个字滚烫地刺进他心口软肉。
原来是这样……
大概是遗憾不能早点和林锦阳相遇,他太想看看那片生养林锦阳土地究竟是什模样,他口中所说老宅门四合院、内画壶景泰蓝,每样都让他心驰神往。
陆清竹慢慢走过那条长街,在路畔灯光泛白深夜,身旁人眉眼清晰,影子糅杂着深灰光影浅淡又杂乱地落在青灰地砖上,随着风声低吟簌簌摇曳。
他在十七岁遇见自己此生挚爱,那人如烈日骄阳,带着身北方大漠铿锵冷戾踏马闯入江南烟雨,青瓦白墙,朱红窄巷,那人把每扇门扉皆寻遍,只为在灯火阑珊处等他蓦然回首,伸手拥他入怀。
可他们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他命中注定生在这座城,死在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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