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强给自己灌口酒,他酒瘾很大,每天都要喝上好几瓶。
“李荣强这回是要走财运啦哈哈哈。”
原本以为养个破鞋便宜儿子是倒八辈子大霉,可没想到靠这个赚钱这容易,捐个骨髓就能拿到五十万,看来他以后不能随随便便打这小子。
听陈七说人个肾就能买上四五万,改天要是钱不够就把那小子带去,反正人少个肾也不会有什问题,大不他多买鸡鸭鱼肉给他补补。卖血虽然次拿钱少,但是每个月可以卖好几次,这几千块也够他出去潇洒把。
“咔哒——”陆清竹猛地关上房间门。
手机上电话是李荣强打来,满屏消息都是让他赶快回家。
他回家,推开门李荣强就坐在客厅沙发上,落层薄灰桌子上放着大碗从外面饭店买回来鸡肉。
“你回来。”和以往无视打骂不同,他进门男人就迎上来,热情地替他盛饭,“来来来,爸爸给你买好吃……”
“您是有什事要告诉吗。”没等对方说完,他坐在椅子上开口,声音是从未有过冷漠。
你不配在面前用这个称呼。
浅淡金色,筛制光感雾般晕染开来,那个凛冬白雪般苍白瘦削少年安静地躺在床上,脖子和脚踝缠着锁链,安静地像是堕入世间落难天使。
他转过身,那双眼睛里浸染着整个寒冬冰冷雨水。
“对不起。”
他在哭,泪流满面。
……
果然还是等到这天……
背靠着冰冷墙壁慢慢地瘫倒在地,他浑身颤抖着抱紧双臂,整个人就像身处凛冽寒冬被当头浇下整桶冰水,冷得牙齿打颤,骨骼里阵阵结出冰刺疼。
果然还是等到这天。
他走到书桌边拿出那个藏在底下铁盒子,里面有他攒下钱,还有从监控摄像头里导出视频和他医院证明。
这切足够
“你先坐下吃。”李荣强把大碗鸡肉推到他面前,旋即笑嘻嘻地开口,“苏家合同已经签,打听过骨髓移植不会有什坏处,过几天医生就会来家里,学校那边你就不要去。”
“以后会替你多注意注意,能帮到别人总是好对吧,反正对身体不会有什太大影响,听说就是割个肾对身体也不会有什大问题……”
“吃饱。”放下碗筷猛地转身,对方说每个字都像是扎在他心口刀,没有失望或是心寒,只有愤怒和仇恨。
李荣强看他转身要走也不拦着,拿瓶酒就开始配着鸡肉猛灌。
不吃倒好,反正这鸡肉买回来开始就是为给他自己当夜宵,要不是苏家那边说手术前要好好养着这小子,他也不愿意在这小子身上花这种闲钱。
他以为自己在烟雨氤氲江南采下捧纯白落雪,却不知道栀子花期是三到七月,这种娇柔清冽花根本熬不过寒霜冻结冬天。
娇柔栀子终于凋谢在这个寒冷萧瑟冬夜,冷风吹散枯萎花瓣,徒留下丝冷却荼蘼芬芳,在干涩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
林锦阳睡很久,窗外天空黎明初至,有光从窗帘缝隙落进来。
床头红丝绒礼盒里,安静地躺着两枚崭新铂金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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