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陆清竹,你要是死该多好。
他那样人,只为你人温柔,难道就不觉得可惜吗?
陆清竹没有回应他,只是站在窗前,手心攥着片翠郁栀子叶,像是攥着丝最后希望,那样倔强。
像是以伤痛为光照,以血泪为养料,这样绿得纯净葱茏。
在这阴冷地底,无人问津地狱深处,恣意盛放花瀑。
“苏汐。”他回头望向门外少女。
穿着病号服梳着漂亮发型,娉婷少女还是和以前样,身江南少女独有娇矜温婉。
陆清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眼下浓重阴翳,泛红眼尾凝着血丝,叹息般倦怠凝视。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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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阳离开后,苏汐离开医院回趟家。
在苏家宅邸地下室里,有人被锁在那片漆黑逼仄中。
她凝望着那张在浓稠黑暗中,隐隐浮现,少年面孔。
被家,bao被强迫捐献骨髓证据寄给公安局。厚厚沓,从十年前噩梦开始那天到如今,那上面记录着他每场辗转难眠噩梦,身上每道伤痕,心底每次身不由己。
他把自己残忍地开膛破肚,凌迟般,从自己冰冷凋敝躯壳里剥离出孱弱濒死灵魂,自剖析着细数每道未愈伤痕。
他抑郁症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整日整日头痛,偶尔无声地咳血。
那个和他拥有相同面孔怪物盘踞在他脑海中,用那双冰凉滑腻手找出他身上每处伤痕,每找到个破绽,锋利指甲就会嵌入皮肤撕扯开鲜血淋漓浓烈腥红。
他伸手触摸着自己背脊上纵横交错伤痕,黏腻鲜红浸染手心。
他微微仰视,布满淤青手指在柔软叶间流连,血色褪尽苍白衬着叶片,翠郁得心惊。
“你会遭报应。”
“你和林锦阳,还真是两个蠢货。”。
她笑着叹息,温柔声音空荡地回响。
林锦阳那骄傲人,居然会因为你爱得卑微又懦弱,无条件屈从。
连着几天调.教,这个不听话人总算是安分下来,不再想着挣扎和逃跑。
是啊,乖乖地听医生话吃药打针难道不好吗,何必自讨苦吃,到头来平白无故地落得满身伤痕。
温热光线洒在他身上,那是天使般亮度,那个人身上有明亮光晕,背脊交错伤痕缠绕成天使折断羽翼。
那个瘦削少年艰难地站起来,掂着脚尖,脚踝滴血,苍白指尖触上延展进地下室里那枝栀子。
太过蓬勃绿色,在浓重漆黑中,熠熠生辉。
雾气弥漫深夜,林锦阳曾经抱着他,俯身用滚烫嘴唇亲吻这些带给他伤痛疤痕,如今,惨白皮肤浸润着鲜血,每道伤痕都被他重新撕开,滴滴答答往下淌着鲜血。
那些曾经隐隐作痛血肉狰狞伤口,鲜红丑陋疤痕,如今更疼,像是有谁撕开他皮肉灌入滚烫岩浆,极度腐蚀性疼痛,尸骨无存。
他太疼,疼得他不想再挣扎,不想再睁眼,可那些渐渐流血化脓腐烂生蛆痛,却遍遍刺激着他脆弱不堪神经。
「不过是条贱命罢」他怪物笑着对他说道,「放弃吧,没人会来救你」
「陆清竹,你早该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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