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以麻木般激情爱着生活,爱着大海,爱着他狗,自然也迷恋着她和爱情。随着日期临近,他完全绝望,仿佛他死不是他自己决定,而是无情命运安排。
“昨晚当同意他独自留下后,他就悄然辞别这个世界。”她说。
她本想把狗带走,但是他看到狗靠着拐杖昏昏欲睡,便用指尖抚摸它说:“很遗憾,不过,维尔松将同在起。”他在写信时,请求她把狗拴在行军床床腿上。可是,她打个活结,以便它能够自然松脱。那是她唯背信弃义行为,但这样做是有道理,她希望从那条狗阴冷眼睛里永远记住它主人。乌尔比诺医生打断她,告诉她那条狗并没有逃生。她说:‘哪是它不愿这样做。”这时,她情绪下子活跃起来,因为她更愿意按照阿莫乌尔意愿来纪念这位已故情人。当时他正在写信,突然停下笔来,最后看她眼,说:“请用朵玫瑰花纪念。”
她回到家,那时刚过半夜。她和衣躺在床上吸烟,用个烟蒂点燃另支烟,为等他把信写完,她支接支吸着。她知道这封信又长又难写。将近三点钟时,狗开始吠叫,她在灶上煮咖啡,并穿起重孝,然后到院子里去剪下黎明时分开放第朵玫瑰花。乌尔比诺医生早就意识到,他是多讨厌那个不可救药女人。
他有他道理:只有玩世不恭人才会从痛苦中得到满足。
访问结束时,她又对乌尔比诺医生讲更多事情。她不想参加葬礼,因为她是这样答应自己情人,可是医生认为,信中有段话内容与此恰恰相反。她不会流满眼泪,也不想在有生之年记起那个惨死人来折磨自己。她也不会关起门来埋头编织裹尸布,这对当地寡妇来说,是司空见惯事。她打算出卖阿莫乌尔房子。根据他在信中遗嘱,这所房子连同里面东西从现在起都属于她。她将象往常那样继续生活,安分知足地生活在这块穷人葬身之地上,因为她在那儿度过自己幸福日子。
在回家路上,那句话直回荡在乌尔比诺医生耳际:“这块穷人葬身之地。”这个评语是有道理。那座城市,也就是他所居住城市,尽管岁月流逝,旧貌仍在:炎热,干燥,充满恐怖夜晚,享受着独居乐趣年轻人。在那里,花朵凋谢,食盐发霉,除月桂树正在日渐萎败和人们正在烂泥塘中慢慢地衰老以外,这座城市四个世纪以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冬季,阵阵突降灾难性,bao雨使厕所漫溢,把街道变成令人作呕沼泽地。夏季,种刺鼻、有如鲜红粉末似看不见尘埃被狂风吹荡着,透过哪怕堵得再严实缝隙钻进屋里。可怕狂风可以掀走屋顶,把孩子们吹到空中。在星期六,那些黑白混血儿吵吵嚷嚷地乱纷纷地离开在泥沼地边上用马粪纸和锌皮搭成棚屋,带着家畜和炊具,来到殖民区多石海滩举行他们欢宴。在那些最年迈人中,有些人不久前胸脯上还留着用烙铁打上印记,这是真正奴隶标记。周末,他们疯狂地跳舞,豪饮家酿烈性酒,喝得酩酊大醉后在椰林中自由寻欢。星期目半夜时分,他们便以场全体出动血腥格斗来代替方丹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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