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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霍乱时期的爱情 > 第一章(二)

第一章(二)(4 / 17)

他用自己日常行动来求得家庭安宁,对妻子更多是低声下气,而不是谦恭。他每天小便时,都用卫生纸把便池边擦干净。她知道这件事,当浴室里氨气味道不是十分明显时候,她什也不说。不过,旦氨气味道浓重起来,她就会象发现桩罪行似嚷道:“臭得连兔窝里都能闻到。”将近晚年时,乌尔比诺医生终于想出最后解决这麻烦办法:象妻子样蹲着小便,这样不仅可以保持便池清洁,而且也省力得多。

那时他生活自理能力已相当差,他尽量避免淋浴,因为在浴池里摔上跤,足以使他送命。他家是现代化,没有古城府邸中常见那种带狮腿金属浴缸,他从卫生角度把这种浴缸取消。他说:“浴缸是欧洲人最脏东西之,他们只在每月最后个星期五洗澡,而且是在被他们身上脏物弄脏水里洗澡。”

因此,他让人用结实愈疮木做个特大号木盆,费尔米纳用它来给丈夫洗澡,就象给新生婴儿洗澡样。每次沐浴要拖个多小时。用锦葵叶和桔皮煮成黑褐色水,对他有良好镇静效果,有时他不知不觉地便在散发着香气浴盆中睡着。洗完澡后,费尔米纳就帮他穿衣服,把滑石粉敷在他两腿中间,把可可油涂在他烫伤之处,她如此爱抚地替他穿上裤衩,仿佛他是个在襁褓中婴儿。她接着件件地替他穿下去,从袜子直穿到用黄玉别针打领带结。夫妇之间和睦相处,黎明时争吵已成为过去。他似乎又重新回到被子女们夺走童年,而她则每天忙于家务,并且随着岁月流逝,上年纪,睡觉时间越来越少,在满七十岁之前,她总是醒得比丈夫早。

在圣灵降临节那个星期日,当乌尔比诺医生掀开毛毯来看阿莫乌尔遗体时,他发现点在他医生和信徒最光辉航程中直否定掉东西。在他同死人打多年交道之后,在同死神做多年争夺之后,在反过来复过去经常触摸死人之后,他仿佛第次敢于面对面地看个死人,而死者也在以同样方式注视着他。他以前直没有面对面看过死人,并非由于恐惧。因为多年以来,恐惧就象个幽灵似直和他形影不离。那是从天晚上他被恶梦惊醒之后开始。他意识到,死亡对于他,不仅象他感觉到那样随时都具有可能性,而且是种很快就会发生事实。相反,那天他看到件事情物质表现形式。那件事情过去直是仅仅存在于他想象之中。他很高兴上帝出其不意地以阿莫乌尔作为工具向他揭示那件事情。他向来把阿莫乌尔看做是个圣人。但是,那封遗书表明真实身分,他邪恶历史和不可思议耍阴谋能力,使乌尔比诺医生感到种不可移易、难以追回东西在他生活中已经失落

费尔米纳并没有受他忧郁情绪所感染。当她帮他把腿伸进裤子和扣上大排衬衣纽扣时,他是想用自己情绪感染她,但是他没有达到目。费尔米纳不是那容易动感情,何况死个与她无关男人。她几乎不知道阿莫乌尔是个使用拐杖残废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在安第列斯群岛某个岛屿次,b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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