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四章(4 / 13)

二说,父亲也讨厌情书般文件。总之,照片上父亲不象他,也跟他记忆中父亲不样,跟母亲描绘模样也不同——因为爱,母亲美化父亲形象——更跟叔叔莱昂十二以其善意冷酷丑化父亲形象不同。不过,许多年之后,阿里萨对镜梳头时发现这种相似之处,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个人最初和父亲相象之日,也就是他开始衰老之时。

他不记得父亲住在文塔纳斯街。仿佛听说过有段时间他在那里过夜,那是他和特兰西托刚刚相爱之时,但自从他出生以后,父亲就没再去看过她。

洗礼登记在许多年里直是们唯有效身分证,阿里萨洗礼登记——在圣?托里维奥颁发——只是说,他是个名叫特兰西托未婚私生女私生子。

洗礼登记上没出现父亲名字,但他直到生命最后天都在秘密地供养儿子。这种社会地位,使神学院对阿里萨关上大门,同时也使他逃脱国最残酷战争年代服兵役义务,因为他是个未婚母亲独生子。

每周礼拜五,放学之后,他都坐在加勒比内河航运公司办公室门口,翻看那本看千百遍翻直掉渣儿动物画册。父亲身穿那件后来母亲特兰西托不得不改给他穿明子大衣走进办公室去,看都不看他眼,脸上表情跟祭坛上福音书作者圣约翰样。好几个钟头过去,父亲出来时候,悄悄地把下周生活费递给他。父子俩不说句话,不仅因为父亲不想说,而且也因为他害怕父亲。天,等比平常长得多时间以后,父亲出来,给钱时候对他说:“拿着,以后别再来。”

那是他最后次见父亲。后来他才知道,叔叔莱昂十二——他比父亲小十来岁——继续在给特兰西托送钱。父亲患腹痛病不治去世之后,是叔叔在照料母亲。他没留下片纸只字,也没来得及采取任何维护独生子——这个野孩子——措施。

阿里萨悲剧在于,他在加勒比内河航运公司做抄写员时期,放不下自己抒情之怀,他念念不忘费尔米纳,也始终没学会在起草文稿时候放下对她思念。

后来,他调任别职务时,依然情思潮涌,在百无聊赖中,只好把爱情送给那些目不识丁恋人,在“代笔先生门洞”替他们无偿代写情书。下班,他就到“代笔先生门洞”去,慢腾腾地脱下外衣,把它搭在椅子靠背上,戴上袖套免得弄脏衬衣袖子,为更好地思考,把背心扣子也解开。有时候,他直写到深更半夜,以使人神魂颠倒书信让那些失恋人重新振作起来。有些日子,他碰到跟儿子闹翻贪婪女人,坚持要领取抚恤金老兵,被人偷东西想向z.府申诉人,磨破嘴皮也难使他们满意,因为他唯能打动别人,就是他写情书。对新主顾,他连问题都用不着问,只要看他们白眼球,就明白他们心理状态。他封接着封地写热情洋溢情信,万无方式就是写信时候始终想着费尔米纳,除她之外什也不想。第个月之后,他不得不建立预约制度,免得心急如焚恋人们使他难以招架。

对那个时期最愉快回忆,是关于个羞答答姑娘,她几乎是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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