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衣柜里找到他。丈夫惊得目瞪口呆,问她怎会到那儿去找,她回答说:“衣柜里有股屎味。”
事实上,她不仅能用嗅觉来判断衣服该不该洗,孩子到哪儿去,而且还用嗅觉来判断她切生活领域中特别是社会生活领域中方向。婚后,尤其在婚后初期,乌尔比诺直在观察她这点,当时她处在种业已存在三百年但使她极端厌恶环境中,她对切都是门外汉,然而她在剑锁纵横珊瑚丛中却能游刃有余,不同任何人发生冲突,这表明她深请世情,有种超然本能。这种令人可怕本领可能出自宿慧,也可能出自副铁石心肠。不管其来源如何,有时它也会带来祸患。
个倒霉星期天,在去做弥撒前,费尔米钢又纯粹出于习惯,嗅嗅丈夫头天下午穿过衣服,她立刻惶惶不安起来,觉得同床共枕丈夫仿佛变成另个人。
她先嗅外套和坎肩,边嗅边从扣眼上摘下短链怀表,从兜里取出自动铅笔、钱包和为数不多零钱。她把这些东西逐放在梳妆台上,然后嗅没卷边衬衣。
嗅衬衣时,她取下领带夹、袖口上黄色晶扣和假领上金扣,接着她又嗅裤子,同时取出带着十把钥匙钥匙圈、带珍珠母外壳折刀。最后,她嗅内裤、袜子和绣着字手绢。毫无疑问,每件衣物上都带有种他们那多年共同生活中从来没有过气味,股说不出气味。既不是花香,也不是人造香水味,而是人体本身味道。当时她什也没有说。此后,她不是每天都能嗅到这种味道。她所以嗅丈夫衣服,已不是出于想知道衣服是不是已经脏得该送出去洗,而是出于种无法忍耐五内俱裂焦虑。
费尔米纳无法从丈夫习惯来推断他衣服上气味来自何方。问题不可能出在上午下课以后到午饭之间那段时间里。因为她想,任何个头脑健全女人都不会在这种时刻匆匆忙忙地谈情说爱,更不会接待客人,她们得清扫屋子,整理床铺,上街买东西和做午饭。何况,在那种时候,她们某个孩子说不定会被砖头打破脑袋提前从学校回家,如果让孩子看到母亲上午十点钟赤身裸体地躺在被褥狼藉房间里,而且更糟糕是,还和医生在起,那就不可收拾。所以,衣服上气味只能是在出诊时,或者是晚上下棋、看电影时候染上。这种情形就很难弄清,因为费尔米纳同她许多女友相反,她过分自负,不愿自己去监视丈夫行踪,也不会求别人替她这做。看来,出诊是最适合干这种对妻子不忠事情时刻,但最易被人发现。乌尔比诺医生对自己全部病人都有详细出诊记录,连酬金都有本细帐,从初诊直到送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画十字,写上句为他们灵魂祝福话,切都记得清清楚楚,绝无疏漏。
过三个星期,费尔米纳有几天没有从丈夫衣服上嗅到那种气味。可是后来又突然出现,而且连几天,那种气味特别浓烈。其中有天是星期日,他们举行家庭舞会。他和她刻也没有分开,可那气味依然从丈夫衣服上刺鼻地散发出来。
天下午,她违反她习惯与愿望,进丈夫书房,干件她从来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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