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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霍乱时期的爱情 > 第六章(一)

第六章(一)(9 / 15)

不到年,竟然敢在教堂合唱队表演,也能在穷人公墓那里给费尔米纳演奏小夜曲,让清风传授给她。如果在二十岁能学会拉小提琴,那还有什事能难倒他呢。他不懂为什七十六岁就不能学会只用个指头即可操纵打字机呢!

他想得果然有理。他花三天时间来记熟键盘上字母位置,又花六天时间学会面想面打字,又用三天时间在撕坏半令纸后打出封准确无误信。在信开头他放庄严称呼:夫人,而自己签名则用自己名字个字母,象在年轻时洒香水样。他将信邮寄出去,信封上有哀悼花饰,这是给新寡女人写信必须遵守规矩。信封上没有写寄信人姓名。

这封信写六页,它和过去任何封信都不样,无论是语调、文风还是修辞,都和初恋时情书边然不同。他论述是如此合情合理,如此有分寸。在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他写得最恰如其分商业函件。如果在数年之后,用打字机打私人信件几乎被认为是种侮辱,然而在当时,打字机还是办公室里种没有自己伦理道德“动物”,在家庭里广泛使用它尚未载入都市史册。用打字机书写更象是种大胆改革行动,费尔米纳大概就是这理解,因为在她收到阿里萨四十多封信后给他写第二封信中,开头就首先请求他原谅他字体难以辨认,因为她没有比钢笔更先进书写工具。

阿里萨在信中根本没有提起她寄给他那封问罪信,而是从开始就想采取种截然不同方式开导她,对过去恋情丝毫不涉及。总之,过去事只字不提,切从头开始。更确切地说,那是根据自己对男女之间关系观点和经验以及关于人生广泛思索得出结论。他曾经想把这些内容写出来作为精书大全》补充。只是此时,他把这种思考遮掩在种长者风度之后,有如老人回忆录,以便不叫人明显地看出那份爱情文献实质。他先按旧模式起草许多底稿,为不费时费力加以修改,他把它们干脆付诸炬。他知道,任何常规疏忽,些微怀念之情,都可能搅起她心中对往事痛苦回忆。虽然他预料她在鼓起勇气撕开第封信之前会把百封信退给他,可他还是希望退信事情次也不要发生。因此,他象筹划次决战那样,反复斟酌信中个措辞。切都需与从前信不同,以便在个经历大半生女人身上激起新好奇、新希望和新兴趣。这封信应该是种丧失理智幻想,能给予她渴望得到勇气,把个阶级偏见扔进垃圾堆里。这个阶级不是她出身阶级,但最后变得比任何其他阶级更象她出身阶级。这封信应该教会她把爱情想成美好事情,而不是达到某种目手段,而且爱情本身就应该有始有终。

他清楚地意识到不能指望立即得到答复,只要信不被退回他也就心满意足、这封信没有退回来,以后信也没有退回来。随着日子天天过去,他越来越焦急。

时间越长,越是不见退信,他就越希望得到回信。他写信多少,开始取决于他打字熟练程度。最初每周封,后来每周二封,最后是每日。他对邮电事业从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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