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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霍乱时期的爱情 > 第六章(三)

第六章(三)(3 / 14)

泣。可是,他没有象她希望那样去安慰她或等着她眼泪流尽,而是吓得慌神儿。

“你是想个人呆着吗?”他问。

“要是那样,就不会叫你进来。”她说。

于是,他在黑暗中伸出指头,摸索着寻找另外只手。他找到,那只手正等着他。在同瞬间,两个人都十分清楚地意识到,两只手中哪只都不是他们接触之前所想象那样,而是两只老骨头手。但是,过片刻,就变成他们想象。她以动词现在时开始讲述已故丈夫,就象他仍然活在世上。阿里萨明白,对她来说,也到这样时刻,她要带着庄重、崇高和无法遏制活下去愿望自问,她该如何对待自己没有主人爱情。

费尔米纳为不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只好停止吸烟。她沉溺在理解热望之中。她不能想象有比她丈夫更好丈夫。然而,当她回忆起她生活时,想更多都是挫折和不幸,而不是满意和高兴。他们有那多相互理解事,那多毫无意义争执,那多没解决好怨恨。突然,她叹口气:“真是无法相信,这多年,发生多口角和令人不悦事,居然还能如此幸福,天哪,实际上连这是不是爱情也不晓得!”讲出内心话,费尔米纳感到心情异常忧郁。轮船行驶得十分缓慢,有如只伺机觅食巨大动物在悄悄爬行。费尔米纳从忧虑中苏醒

“现在,你走吧!”她说。

阿里萨紧握她手,向她俯过身去,想吻下她面颊。但是,她躲开他,并以沙哑而温柔声音说:“不行已是老太婆!”

她听见他在黑暗中走出来,听见他走在楼梯上脚步声,听见他渐渐消失声音。费尔米纳又点支烟。面吸着,面看到乌尔比诺医生。他穿着整洁麻布衣服,带着职业庄严和明显同情,以及彬彬有礼爱。从另条过去船上挥舞着白帽子向她做再见手势。“们男人都是些可悲偏见奴隶。”有次他这对她说,“相反,当个女人决定和个男人睡觉时候,没有她跳不过去围墙,没有她推不倒堡垒,也没有任何她不能对付道德:切都见鬼去吧。”

费尔米纳坐在那儿动不动,直到天亮。她直在想着阿里萨,不是福音公园中那个神情忧郁哨兵阿里萨,那个阿里萨已激不起她丝怀念之情,而是此时阿里萨,他衰老,然而是真实阿里萨,他直伸手可及,但却没有及时识别出来。当轮船喘着粗气拖着她向天边映出抹玫瑰色光亮行进时,她唯祈求上帝是让阿里萨知道第二天从何处重新开始。

阿里萨知道第二天该怎办。费尔米纳告诉船上伤者让她好好睡觉,不要惊动她。当她醒来时候,床头柜上已摆着个花瓶,花瓶中插着朵白玫瑰,它是那样新鲜,还挂着清晨露珠。玫瑰花旁还有封阿里萨信,有好多页,说明他跟她道别后直在写。这是封冷静信,只是述说自从头天晚上以来心情,没有涉及别事。它象其它样抒情,象所有信那样字斟句酌,但是以现实为基础。费尔米纳读着读着害臊起来,心跳得厉害。信结尾恳求她,在她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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