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通知船上侍者,因为船长在指挥台上等着他们,想给他们表演下轮船操作。
十点,她已作好准备,洗过澡,身上飘溢着香皂气味,穿着件很朴素灰色薄棉布寡妇服,已从头夜折磨中完全恢复过来。她让那位穿着洁白衣服专门为船长服务侍者送来份早餐,但没有捎信让他们来找自己。她自个儿走上甲板。万里无云天空闪着耀眼光芒,她看见阿里萨正在指挥台上跟船长交谈。
她觉得他变成另个人,这不仅因为此时她对他已另眼相看,而且还因为他确变。他反常态,脱下他穿辈子暗色衣服,穿上双很舒服白皮鞋和麻布衫裤,上衣还是开领短袖,胸前口袋上绣着他名字。头上还戴顶苏格兰帽,也是白色,近视镜框里放上养目镜片。很明显,那切都是第次,而且是都为那次旅行刚刚特意买来,只有那条很旧棕色腰带除外。费尔米纳见那腰带,就象在自己汤中发现只死苍蝇。想到那身打扮显然是给她看,她双颊不禁感到火辣辣,立刻变得象块红布。她跟他打招呼时显得有些慌乱,看到她慌乱他就更慌乱,他们同时意识到两个人表现得跟对未婚夫妻样,就变得更加慌乱,而当两个人意识到自己慌乱时就变得愈发慌乱,以致船长萨马利塔诺察觉到之点,对他们有点可怜。为把他们从窘境中解脱出来,他给他们讲解指挥系统操作和轮船机械原理,整整讲两个钟头。马格达莱纳河此段没有河岸,宽阔河滩直伸延到天边。轮船航行得十分缓慢。这里水与入海D处浊水截然不同,静静地流着,十分清澈,在烈火般太阳下闪烁着金属般光泽。费尔米纳记得那个布满沙洲三角洲。
“河面变得越来越窄。”船长对她说。
阿里萨确实对变化感到惊奇。当第二天航行变得愈发困难时他就更惊奇。他发现,世界大河之马格达莱纳河原河道,现在只是记忆中场幻梦。萨马利塔诺船长给他们解释说,五十年滥伐森林把河流毁。轮船锅炉吞没阿里萨第次旅行时感到压抑大树参天茂密原始森林。费尔米纳再也看不到她梦中动物:新奥尔良皮革厂猎人们将几个钟头几个钟头在河岸峭壁上张着大口装死,伺机扑捉蝴蝶鳄鱼捕杀光;随着繁茂枝叶完结,鹦鹉喧嚣,长尾猴及其发疯般吼叫也逐渐销声匿迹;有着巨大乳房给幼畜喂奶、在河滩上象女人样伤心协哭海牛,也被那些以打猎取乐猎人用装甲子弹打尽杀绝。
萨马利塔诺船长对海牛有种近乎母性爱,因为他觉得它们象是些由于在爱情上行为不端而被判罪夫人,而且他相信这样个神话:海牛是动物界中唯只有雌没有雄动物。他向反对人们从船上射杀海牛——虽然有禁止射杀海牛法律,但有些人还是常常这样干。个身带合法证件美国北卡罗来纳洲猎人,违背他命令,用他那斯普林费尔德式猎枪准确地射击打碎只母海牛脑袋,小诲牛痛苦得发疯,伏在母海牛尸体上哭叫。船长让人将那“孤儿”弄到船上来自己照管,而把那猎手扔在荒滩上与被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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