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让转告父亲,说他很好。”王六郎君回答道。
王老太爷发现王沐之神情有异,“怎,你这趟进宫还遇到别事?”
“有个人,看不惯他所作所为,甚至知道他所作所为会给他人带来灾难。”王沐
不知为何,王沐之忽然想到少年天子那头被寓意着带有不详白发。
人老白头被当做理所当然,少年白头却是不详。
明明少年天子白发大概率是因为皇后怀孕之时被人下毒导致异变产生,然而先皇明知道真相,却还是味偏信不详预言。
最终酿成苦果。
少年天子并不缺少治国才能,甚至可以说上目光长远,若是切最开始没有被当做不详被扔到废宫之中,或许能成就代明君也不定。
“无事,走下神。”
这下失重使得王沐之回过神,语毕,他整理衣冠,朝着大门走去。
进大门,王沐之循着主院走去,他停在门口,对着守在门口下人问道:“父亲他这会可睡下?”
“刚喝药,还没睡呢,说是要等六郎君回来。”护卫答道。“老太爷有吩咐,六郎君您直接进去便是。”
王沐之点点头,提步踏入主院。
少年天子话,令王六郎君心底不由地沉沉。
他想起上辈子好友康德义,因为被人陷害牵涉到刺杀天子事,全家尽数被打入上林诏狱。
而当他拿着收集而来足以证明好友家清白证据入宫求情之时,那时还是少年天子高坐于冰冷龙椅之上。
他道,
“小舅舅,朕若是宁可错杀呢?”
只可惜,少年天子带着报复心走出废宫那日,切为时已晚。
王沐之叹口气,走到床边不远处站定,作礼,“父亲,孩儿回来。”
王老太爷仰起头看他,抬起手招招,“沐之,过来坐下。”
“是。”王沐之放下手,婢女将把椅子搬到床边,王沐之走过去坐下。
“陛下他可有受伤?”王六郎君甫坐下,王老太爷便迫不及待地发问,他面容虽然看起来老态龙钟,但眼神却锐利非凡。
路之上路过下人婢女们纷纷行礼,王沐之走到主居室,门并未关,仅仅放下竹门帘子。
“六郎君。”门口婢女福身行礼,而后捞起门帘好让他过去。
“咳咳咳——”房内传来老人嘶哑咳嗽声,而后又似乎在对谁吩咐般,“去外面看看,可是六郎君回来?”
王沐之加快步伐,里头婢女正好走出来,见到他忙微笑行礼,王沐之抬起手示意免礼,而后快步朝内间走去。
趁着晕黄烛光,他看到白发苍苍老人正在婢女们搀扶下慢慢由躺变成半坐在床头姿态。
仅仅是这轻飘飘地句,全然不顾他辛苦收集而来证据,第二天康家上下六十多人无活口。
难道即使是再次来过,也依旧是晚吗?
王沐之温润如玉脸上霎时间褪去血色,或许是被自己想法打击到,心灰意冷之下,他勉强维持着仪态告退,而后浑浑噩噩地回到马车上,坐着马车出宫。
回到王家,天色已极其昏暗,下马车之时还因为走神差点脚踏空,幸好被眼疾手快车夫扶住。
“六郎君,您这是怎?”马车车夫惊讶地看着王沐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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