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抖在兴头上,兰渐苏声音高亮地在外面喊嚷:“父王!父王!父王救命啊!”
浈献王道:“来得正好,这就找他好好算算总账。”
兰渐苏冒冒失失半跌进书阁,脚刚好踩中浈献王掉在地上狼毫笔。他移开足,抓起那只狼毫笔,握在手中,继续喊着:“父王救命啊!”
浈献王冷目视去,寒声问:“什事惊乍?”
“儿子要说事,事关重大。”
往后退去两步,兰渐苏瞄准目标,左脚抬,狠使劲儿,朝夙隐忧贵臀狠踹过去。
夙隐忧趔趄前跌,顽劣合桃糕总算从他喉中吐出,大喇喇黏糊在地。
捡回条小命,咳回险归西魂,夙隐忧忘恩负义地回身瞪视踢他之人,脸不知是咳红还是怎红:“兰渐苏,你……你竟敢踹……你……你竟敢踹!”
兰渐苏眼神无辜:“弟弟恐您噎死,唯有出此下策。民间虽有法,搂腰勒腹,即可勒出喉中异物。但弟弟怕搂搂抱抱轻薄哥哥你,因此只能斗胆用这只脚轻薄尊臀。”
夙隐忧面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红,竟不比被轻薄全身看起来好。腔怒言,浑浑酿酿,千字之中只喝出个:“滚!”
出话,正喜滋滋含块合桃糕在口,见兰渐苏忽然敷衍顿就要逃跑,口中糕点来不及咽下去即站起来:“兰渐苏你大胆!”
兰渐苏脚步陡滞,打个旋,转回身:“怎大胆?”
夙隐忧含着那块糕点口齿不清:“为世子,你为庶子。庶子无礼于世子,尊卑不分。为兄,你为弟。你冲撞兄长,长幼无序!”
虽貌相妖妍,骨子里却极霸道。
兰渐苏眼见敷衍不过,不得不端出良好态度,道歉道得动容煽情:“愚弟聆此垂训,大彻大悟,懊悔不已,当下便回去忏悔忏悔再忏悔……”
王爷凉呵
兰渐苏如获大赦,步子迈得比飞快:“兄长下令,弟不敢不从,弟滚。”
*
夙隐忧自小娇生惯养,即便与男宠厮混,也只有他轻薄男人后臀份儿,谁敢轻薄到他后面来?兰渐苏此举叫他大觉失颜,兜肚子委屈。当下委屈地吃两盘合桃糕,立即跑去向浈献王告状。
浈献王正在书阁中书写文书,听爱子通哭诉。手中笔掷到地上,在赭红地砖上点出两点墨迹。
“念他到底是圣上血脉,已给足颜面,不叫他下场太难看。但凡出去问问,得罪过浈献王,谁没尝过手段?他得便宜不收敛,居然还是这嚣张跋扈!”即使酷夏,浈献王依然气冷抖,两撇八字胡翘飞上天,仿佛这个世道不能好。
夙隐忧:“你……咳!咳!咳!”
兰渐苏低眉顺目戏码还没演完,就见世子大人咯痰般,只手捂胸,只手挡在嘴前剧咳,看来是被滑入口中合桃糕卡住喉。跪着婢子和四旁小厮慌忙围过来,个个手足无措:“世子爷!世子爷你怎样?”
虽然极霸道,却还很娇气。夙隐忧捶胸顿足,仍咳不出喉中异物,脸庞笼上面湛青,仿佛再耗片刻会立即气绝身亡,神魂归西。
尚未见到鬼差,怎能让你先去见鬼?兰渐苏遂撸起双袖,推开婢子和小厮:“尔等退开,让做弟弟来。”
兰渐苏上下打量夙隐忧圈,目光最终停留在他翘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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