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懵懵地适应新座位,问浈献王:“父王,这位置按品级来坐,
“无妨。待到那日,全凭二爷己意。”
画舫行至岸边,兰渐苏道还有要事,着人停船,向沈评绿作别,跳上岸离去。
沈评绿立在船头,凝望兰渐苏行远背影,眼中湖色晴绿,默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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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诞日,文武百官、王公贵族携礼来贺,兰渐苏等人集于西晷门,随理藩院官入殿,鸿胪寺官则引*员入内。
船屋内张案几,俩人相对而座。沈评绿挽袖,为兰渐苏倒盏清茶:“二爷此次进京,可有经过三江之地?”
兰渐苏啜饮口香茶,胃中温暖,渗及周身:“父王此次进京走是水路,三江之地确有经过,但没靠岸歇停。”
“那经过三江时,二爷何见何闻?”
兰渐苏眸色微黯,聚来凛然之意:“三江两岸赤地千里,房屋皆为残垣废瓦,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可言。王爷虽命人隔江施银救济,却终究杯水车薪。”且在船上撒银子行为太过,bao发户,惹来不少民怨。
“不错。造成这切,是工部尚书兼翰林院大学士施友恭。”沈评绿叹出饱足口气,紧起手指在案上恨然敲,“施友恭去年私吞三江筑堤银款,导致今年三江洪水泛滥,良田尽毁,百姓家破人亡。不仅如此,施友恭还谋害要上奏朝廷邰江知府。而清江知府、岐江知府则受他威逼利诱,个告老还乡,个左迁疆地小县。施友恭仗着自己是三皇子亲娘舅,深得皇上宠信,多年来贪赃枉法,为所欲为,这次更是苦三江民生。这般只手遮天,目无法纪,臣实在所见不容。所以微臣打算,这次在太后寿宴上弹劾他。”
殿内烛光亮足,金壁辉赫。御宴设于帝王宝座前,陈桌五十张,两边各二十五,皇亲贵戚坐前面,后按官位品阶依次往下坐去。
殿外丹陛上张黄绸幔子,帝王仪仗后张青幔。设席座百张,文三品、武二品以上*员于丹陛上就座。
夙隐忧跟在兰渐苏身后,见兰渐苏入座,黏附他般,立即坐他旁座。
浈献王看这二人在宴会上仍要腻腻歪歪,老怒横生,拎起兰渐苏衣领,半推半踢,硬是将他往前挪个座位,自己则坐在两人中间,如同座隔断两人山。
夙隐忧哀怨地看他父王眼,眼神不住在兰渐苏身上流连。
兰渐苏凝眉问:“相爷要弹劾朝中重臣,为何不在朝堂上,而要选在太后寿宴?倘若坏太后心情,岂不是惹太后和皇上不快?”前生老职场人,这点顾虑不能没有。
沈评绿道:“施友恭党羽众多,于朝上参他本,定有狡诈之臣替他诸多诡辩。圣上虽英明神武,只怕也会被他们巧舌蒙蔽。而此次太后寿宴,有诸位皇亲国戚以及太后在场公证,还有二爷你作为人证,臣更有取胜之机。至于事后皇上心下看如何……只要能扳倒施友恭这个大贪,,g,微臣受点冷眼又何妨?”
他陈词慨然,好似怀有霁月,袖揽清风,马上要英勇就义样子,看得兰渐苏悄然别生滋味。
沈评绿见他沉顿,便道:“二爷若是感到为难,微臣也不会强求。”
兰渐苏思酌少顷:“铲*除恶义不容辞,只是,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心里没有准备,还是得回去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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