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直呼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韩将军是真君子。
怪石林在夜里看起来，每块石都长得
模样，每条路都相差无几。
韩起离走到半，陡地停住脚步。
兰渐苏侧头问：“怎
？老将军墓门没关？”
韩起离定住不动，平静地说：“
看不清。”
韩起离呆呆望会儿，声音有点激动：“二公子，你是不是见到父亲？那个影子，是不是他
？他现在是不是就在这里？”
兰渐苏摇头：“老将军并不想现身。这只是他给们看幻影，是想告诉你，他知道们在叫他。”
韩起离眼里激动之火暗下去，被不解与仇愤取代：“爹，你为什不现身？到底是谁害你？你跟孩儿说，无论是谁，孩儿都会替你报仇。”韩起离最后半句话咬得很重。他是下定决心要复仇。他在下这个决心时，已经把所有可能害死韩老将军人物都想到，该知他决心下得很大。
那道墙壁上人影，只是静静地贴在那里，下也没有动。灯芯上火舌左右摇曳，明下，暗下。人影在墙上越变越模糊，慢慢消失不见。地板浮出四个水字：尽为天命。
兰渐苏认为老将军这四个字很有水准，要是他写个“别想太多”，可能韩起离真就不会再想太多，回去郁闷阵子便从此好眠。写个饱含无奈“尽为天命”，好像就是要告诉人家他有苦衷，但别问什苦衷，问也不说。搞得每个人都很痛苦难安。
老将军平时喜欢吃什口味？这里有盐米酱醋孜然胡椒粉。”
韩起离说：“嗯？”
“做法时总得洒样出来。”
韩老将军终究和寻常鬼不样。寻常鬼喂喂米，喂喂水，实在不行像陈克桀那样喂喂鸡腿，就会立刻跑出来。
但是兰渐苏把奶糖都洒把，韩老将军还是不出来。这给兰渐苏造成严重心理上打击，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人格魅力不够。
“
“尽为天命……尽为天命！”韩起离反复嚷嚷这四个字，他神态会儿是仇愤，会儿是哀伤，“镇北将军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数十年，最后，只换来这个尽为天命吗？”
他握起拳，打在墙上，墙上长明灯跟着晃几下。他眼神寒下，咬牙道：“不管什天命，定不能让父亲死得不明不白。”
韩起离揣着“尽为天命”这条线索，要上奏朝廷，给老将军翻案。
兰渐苏拦住他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老将军真是被朝廷里人害死，你要扳倒就不是个人，而可能是片人。这片人就足够给你苦头吃。看过九品芝麻官没？你没看过说给你听。人证物证俱在情况下都六月飞雪，何况你现在抱着这风不见风影不见影‘证据’去上奏朝廷要翻案，不是打草惊蛇，自寻死路吗？”
韩起离认真思量，觉得兰渐苏说得有理有据。于是决定，暗中查出真凶后，也派个杀手去暗杀他。
韩起离安慰他不要灰心，不然把棺材撬开来试试？
兰渐苏微惊，默道：“大‘孝’子。”
韩起离行事果断，抽出佩剑，剑尖抵在石棺口。
兰渐苏忽说：“慢着。”
韩起离看他，他目光定在墙上。灯光辉映墙壁，团黑影若隐若现，逐渐清晰，是个轮廓清清楚楚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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