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猜测,翊王这些天必是研究佛法道学,研究出天人感应来。
生怕接下去翊王要追求修仙问道,荒废国事,兰渐苏极力挽留:“倒不是凡躯具,这具躯体,其实很不平凡。”
翊王嘴角微弯,笑问:“有何不平凡之处?”
兰渐苏经过不算漫长思考:“这具躯体,过两日可以陪在下去城中看烟火大会。”
翊王微怔住。
翊王将美人果取出来,让下人拿去。淡淡笑说:“好在你说这话,那美人果未洗,吃着也怕脏。不过若是吃下,渐苏你能相信,脏点,也无妨。”
兰渐苏颇是羞惭地望住翊王:“王爷,没有不信你。只怕你身体,目前也不能乱吃东西。”
“本王几日来经由徐太医悉心调理,身体其实已经没什大碍。”
“你说谎,看你连铜壶都拿不住。”
“那是因为本王昨夜陪下人打马吊,没睡好。”
兰渐苏被他点醒,想起桩旧事:“说到这里,还记得有事要问王爷。”
“本王知你想问什。”翊王放下铜壶,往花园东侧走去。
兰渐苏走在他身后,随他拨开重重花丛,来到片田地。田里美人果,颗颗金黄饱满,好似黄金撒遍地。
翊王半蹲下去,亲手摘颗美人果。兰渐苏急喊道:“王爷,你当心。”
翊王将美人果捏在指间,道:“当初淑蕙娘娘癫症,以及府里管家病由,与这美人果,并无关系。”
兰渐苏说完,自己也微怔住。为不让翊王“飞升”,他说话,亦是没过下脑子。这场烟火大会,本是他许李星稀约。届时,他要赴约李星稀,要邀约翊王。三人同行,场面岂不是非常窘迫。
话已出口,要收自是收不回来,也耻于去将它收回来。
翊王头微低,嘴角笑意愈转向明媚:“好。倘若,两日后渐苏要邀本王去烟火大会,那这两日,本王定会好好休息。”
兰渐苏噎住话。骨牌游戏确祸绝中外古今,威力不次于烟酒爱豆。从而个人倘若又抽烟又喝酒又追星又爱打牌,那可真谓四毒俱全。只不过翊王好骨牌这项游戏,倒是出乎他意料。
“话虽如此,但王爷,你还是要养好身体。”
翊王走到兰渐苏面前,幽黑眸子凝望兰渐苏:“本王养好身体能做什?你有什事要和本王起做?”
兰渐苏说:“王爷你养好身子,是为你自己。”
“倒没什所谓。”翊王口气风轻云淡,摆出来气度,真正将生死置之度外,“说到底,不过凡躯具。”
“并无关系?”兰渐苏张张眼,不敢相信道,“怎会……”
翊王把身体转向兰渐苏,说:“渐苏若不信,本王可吃给你看。”他张开唇,那颗美人果便要送进口中。
兰渐苏盯着翊王嘴唇,直到美人果触碰到翊王齿间,他方说:“王爷,不必。”
翊王手,停在唇前,美人果滤出金穗阳光,薄薄面落在翊王唇上。
兰渐苏说:“今日,只不过是来看你身体如何,不是来质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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