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让院判切开婴孩臂上
肉，露出森森白骨。皇上伸来手指，院判用银针将他指尖扎破。
几滴血滴在婴孩白骨上，不消弹指，便渗入进去，融进白骨里。
瞬间，激动、震惊、悲痛，万般情绪，
股脑儿冲上皇上大脑。他眼前发黑，脑袋昏沉，双腿软，往后直直倒下。太监焦急地喊着“皇上、皇上”，将他身体牢牢捞住。
皇上抽着声音说：“他、他果真是朕皇子……”
皇后半张嘴唇，讲不出句话
。
皇后和皇上都睁大两只眼睛，太子震愕地掩掩口鼻。
婴孩小尸在母胎内被保护得较好，因而干枯得并不厉害，尚有血肉之色，似团深红色肉瘤皱在起，看起来万分恶心。味道也臭不可言。
“院判大人，你看这个孩子，他有几个月大？”兰渐苏问。
院判大人捧婴孩手颤着抖着：“依……依臣经验，他看起来，应有七月……”
皇上眼睛蓦再翻起红，心痛地望着院判手里婴尸，嘴唇止不住搐动。
问：“你瞧这具尸体，像不像顺德娘娘？”
院判仔细看枯尸两眼，说：“恕微臣才疏学浅，尸体已至这般境地，微臣实在是看不出来。”
皇后嘴角扬起得意之笑。这神情是不经意流露。
兰渐苏从容不迫道：“不打紧。你不知道，好好证实便是。你现在听在下之言，将这具尸体，搬到桌台上。记得戴好手套，不要感染。”
太医院院判依言，两手戴上纱布手套，将枯尸搬出，放在铺白布桌台上。众人虽有恶心尸体，却抑不住好奇，都目不转睛看着院判如何操作那具枯尸。
这倒让兰渐苏稀奇：“在下还以为，皇后娘娘会接着说，这也只是证明孩子是皇子，母身可以是任何位妃子，未必就是顺德娘娘。想不到皇
皇后脸色逐渐绷不住，发青发白：“即便这具尸体真怀有七月身孕，你又怎能证明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就是皇帝龙种？不能证明他是皇帝龙种，就不能断言尸体便是顺德！”
“好问题。”兰渐苏说，“娘娘说得不错，龙种之事，坚决不能马虎草率。”
兰渐苏步到尸体身旁，道：“《会稽先贤传》与《洗冤集录》中，均记载滴骨验亲之法。此法如今亦在大沣各地通用。皇上，要想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皇子，需要皇上几滴血。”
这个从影视剧里学来方法，其实不科学，但兰渐苏当下并非真正追求科学，他只是想让真凶露出破绽。正好利用古代科学不发达，好忽悠这点，让凶手言词站不住脚跟。
面色惨白皇上点点头。
兰渐苏接下去说：“现在，请你用箱里刀子，将尸体腹部切开。”
院判顿下，说：“这……死者为大，倘若她真是顺德娘娘，微臣岂不是犯犯上之罪
？”他余光小心瞟皇上脸。
“矫情什，大沣难道没有剖尸查案惯例吗？你听他话便是！无论结果如何，朕都赦你无罪！”皇上现在颗心提着，拧着，早不在乎这些虚言。
院判安下心，燃烛烤炙银刀，慢慢将尸体微隆小腹切开。他皱起张脸，听兰渐苏话，从腹中掏出具婴孩小尸。
众人再也忍不住，“呕”声四处升起。有*员直接跑出大殿外，寻地清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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