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闲雪迟疑地说:“奴婢知道。”
静着,又都不言。静闲雪从怀中拿出件小物品,呈到兰渐苏面前。
“这是什?”兰渐苏没接过,瞧着静闲雪掌心上小物品。
尊半掌大铜金佛像,手呈无畏印,手掌上却只有两根手指。佛背背着枝石花,石茎竖直,花朵瓣儿薄,栩栩如生,恍若真花。
“这是养父生前留下唯遗物。”静闲雪道,“他说这是他所在之地标识。主子拿上,兴许会有帮助。”
“你养父已经过世?”
“五年前便病逝。”
“那你知道他是哪里来人吗?”
静闲雪摇头:“不知晓。养父只是教奴婢武功,把奴婢养大,和让奴婢找到主子,其他什都没告诉奴婢。”
兰渐苏从实际方向去问:“那他说话有没有口音?比如西北那儿来口音?”
*
傍晚,火霞在天边漫开,烧半边天空。
兰渐苏坐在亭子内,把玩着手里洋枪。
西北关,距此地千里开外。原是大沣最难管辖,最易失守领地。当今圣上继位扫荡楼桑后,便加强西北固防。大沣镇北西北军,足三十万精良,无战乱时皇上直管,眼下让韩起离统管。
可那里现在除军队,称得上是千里不毛,荒无人烟。兰渐苏此次前往,凶险颇多。
豫,沈评绿没将心里话说出来。心道:算,他当真要去西北关,便让他安心去处理那里事务。
平气,沈评绿道:“好,冷静想你话,你也要好好想想。等你回来后,便把你心意告诉。”
兰渐苏允他。
“在下现在,只有事恳求相爷帮助。”
沈评绿知他所求:“你放心。你既然舍不得杀浈献王和夙隐忧,出去后不会将此地告诉任何个人。”话罢低声喃喃,“难道不怕你恨吗……”
兰渐苏接过那尊二指佛,佛像颇重,也只有静闲雪拿起来轻松。他攥着佛像,静静看着。佛身被霞光淋照,似火浴周身。
静闲雪道:“他是个哑巴。”
兰渐苏失语地闭上双目。
“小雪,得出趟门。”兰渐苏道,“是趟远门。”
静闲雪道:“奴婢和您去。”
“不。”兰渐苏说,“你留在这里,保护王爷和世子。九月前定归来,若未归,皇上出宫祭祖那段时日,你将王爷和世子送回浈幽。”
“主子。”静闲雪影子,倏忽飘闪在亭子下。
“小雪。”
“奴婢在。”
“你当初说,你养父告诉你,只要见到有青狐刺青人,便是你主子。”
“是。”静闲雪诚实地点头,“养父生前给奴婢遗言,便是找到主子。”
兰渐苏脸笑开:“信相爷为人,多谢相爷。”
沈评绿目光在他身上留良晌,道:“你出发那日,无法为你送行。”从袖子内摸出把铜管木托洋枪,洋身烫有银花纹工艺。沈评绿将这洋枪递到兰渐苏手上,“这洋枪,先前从洋教士那里得来,你拿好它。”
兰渐苏拿在手里洋枪,浑觉重:“相爷……”
“走,等你回来。”沈评绿话间不拖泥带水,径自走去。
山雾聚拢,他淡衣背影,在漫雾长草地上,隐又现,现渐隐。逐步地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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