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道:“得在前面探着路。”
沙漠路他们不熟悉,骑在骆驼上怕看不到视觉盲区。所以得有个人在下面走,以防遇到危险时措手不及。
骆驼身上挂着银铃叮叮当当响,清脆银铃声似条游在这呼啸黄风中银鱼,柔和地抚摸他们耳朵。
“蓝大哥……兰大哥……”李星稀兀自嘟囔。
李星稀说:“在家时爹告诉,西北商客都老实,信他不会说谎。”
由于两锭银子撇除吃喝外着实鸡肋,兰渐苏便信这个老实西北商客,借给他两锭银子投资。
李星稀爹没撒谎,老天爷也没欺骗他,西北商客确确实实老实得很。可他老实,外来商贾并不跟着老实。将他两锭银子收走,扔来两箱浸水发烂草饲料充当好货。
西北商客发觉被骗,又没钱还给兰渐苏,“老实”地畏罪潜逃,留下封书信和匹骆驼给兰渐苏抵债。
没买到马,不过阴差阳错得到匹骆驼,兰渐苏发觉他心情很难去形容,牵着这庞然大物出发时,有种比炒股亏还郁闷奇怪感受。
去西北关这条路,路途多舛。
早有心理准备兰渐苏,还是被路途上“舛”分量给哽到。
盘缠所带不多,路上没银子,兰渐苏就地摆摊算卦,直到西北之前,路上都能赚到许多银子。
可入西北境后,这里白喇国来神棍居多,跟他抢得手好生意。顾客听说别人家是白喇国来,本着进口质量好主观意识,纷纷跑去光顾白喇人生意。
靠摆摊算卦已撑不住路费,兰渐苏唯有寻其他玄学上技术活儿干,总归不能浪费这身好本事。
入西北城关以后,迎来便是无休止漫天风沙,黄尘在稀少破旧民屋上阵又阵横扫。绵延起伏沙丘上蒸升圆日照下热气,枯草和仙人掌顽强地树立在荒漠中。丘壑积淀夜里凝来白雪,将沙漠季节呈现得不伦不类。
此地风大,倒是不会太热,只是日头强光,依然大到令人眼睛睁不开。
李星稀最是怕强光照眼,缚碎发云山蓝额巾被吹上层灰沙面,绒巾裹圆脑袋,脚踩在松软沙漠上找不着路。
“坐到上面去吧。”兰渐苏说,将他托到骆驼上坐着。
李星稀骑在骆驼身上,兰渐苏走在前头。李星稀手挡住刺目阳光,眯眼从指缝里去看兰渐苏被日光照花重影:“蓝大哥,你累不累?不然你也坐上来?”
巧在位富豪死儿子,死活不信他儿子便这去。兰渐苏上前探气,尸体还吊着口魂在,没死透。他开坛铺张,帮富豪家儿子还魂。魂是还进去,儿子不醒。兰渐苏想出个土办法,找逗蛇天竺人借来笛子,吹出首五音不全、谱也不齐引魂曲。笛子吹着吹着,那尸体跳起来,跨上他们马,扬长而去。
富豪儿子魂回来,智没回来,大庭广众下抢走他们马跑。
富豪找人去追,匆忙给兰渐苏他们两锭银子,便打发他们走。
西北马贵,两锭银子在西北连个马蹄子都买不到。此去西北关尚有百里,靠走路要废时要废脚。
又是很巧,碰到个要跟兰渐苏做大买卖商客,收兰渐苏两锭银子,去跟外来商贾购买精良草饲,倒手能卖翻倍价。到时会还兰渐苏四锭银子和匹马做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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