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怎会想到去找?”兰渐苏问。
他当时已觉死期在前,却想不到夙隐忧会突然出现。要是那天没有夙隐忧,他现在可能已经身首异处,脑袋被田冯放在盒子里当战利品样拿回京炫耀。
夙隐忧手轻拍着兰渐苏背,如同在哄个孩子:“看你总不回来,信也不回,担心你,就要亲自去西北关找你。到西北境路打听、推测,才知道你又到关州。之后又去关州,还是打听跟推测,顺着线索便摸到那个破庙。好在去得及时,才没让田冯那个畜生得手!……想是老天也不愿意让你走。”
兰渐苏亲下他耳侧,小声说“谢谢”。
夙隐忧耳根被他亲到地方烫起来,问:“有什好谢?你也救过,和父王。”
夙隐忧还没醒来,躺在床上,睡梦中仍皱着眉头。他脸上出层汗,头发湿淋淋贴着面颊。
兰渐苏拿起湿毛巾,轻轻擦他脸上汗水。
夙隐忧张眼,醒。
兰渐苏问他:“醒?”
夙隐忧看到兰渐苏,眼里像是有种不真实惊喜。他猛坐起来,喊:“渐苏!”视线移到兰渐苏胸膛让绷带沾血伤,那份惊喜又化作实实在在心疼。他手伸到兰渐苏伤口处,指尖轻碰下又立刻收回,像是怕碰疼兰渐苏,“痛不痛?”
仅攻击力强,还极具警觉性。若有危险,它能事先通风报信,抢在前头御敌,再不济,那副不伦不类模样,也能吓晕几个人。
除此之外,它更有飞天载人功能,委实是居家必备良品。
那日夙隐忧抱着兰渐苏跳下悬崖,中途并不是被树杈给救,正是被兰渐苏这只化出狼鹰真身小香猪给救。
可兰渐苏又奇怪,小香猪既然在此地当守星,当初又怎会跑到宫里去?
僧人只得再给他细细道来。
兰渐苏说:“谢谢你在这里。”
夙隐忧咬咬唇,没有说话,把脸趴
兰渐苏摇头说:“已经不怎痛。”
夙隐忧松下口气,可是眉头并没跟着松下来。他知道兰渐苏是怕他担心,才说不痛。伤成这个样子,怎会不痛?
夙隐忧想抱抱他,抱着他说没事就好。但是怕拉扯到他伤口,这个想法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
兰渐苏却像是看穿他想法,张开手搂住夙隐忧,往怀里抱抱。夙隐忧说:“小心点,不要……不要扯到伤口。”声音说得很小很轻,他其实不舍得兰渐苏放开他。
兰渐苏“嗯”声,没将手放开。夙隐忧便红着脸,将手小心搭到兰渐苏背上。
这小猪先前跟着钟道人顿顿有肉吃,到佛门,日三餐都是淡粥青菜,猪身活生生瘦成狗。它实在受不,偷偷跑下山去。正好被到此地拜访官友黔州巡抚抓住。黔州巡抚稀奇有这样小只猪,实感难得罕见,于是将它番包装,当作贡品送进皇宫。
机缘巧合下,这只猪便成兰渐苏爱宠。
猪不可貌相,猪油不可斗量。谁能想到只平凡小猪身上,还能兜着这样身份,这样故事?兰渐苏抱着小香猪唉声叹气,心里直说可惜,以后不能再想着吃它。
*
伤口被僧人处理过,上面裹着药,已经不大疼。兰渐苏跟僧人道谢,四肢能够正常活动后,便来到隔间看夙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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