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坠崖被救,夙隐忧漂浮在空中跌跌宕宕心情,于极乐巅数月来闲野生活中有所缓和。逐渐心安下来后,那往日“骄纵”重浮表面。只不过,这份“骄纵”,而今没那刺人锋锐,跟兰渐苏起时候“骄纵”起来,反而是带着有意取闹俏味。
兰渐苏腿,被这湿雾泡得有些酸,动下腿,笑笑说:“自然不是,世子哥哥愿
雨后极乐巅完全被浓雾所盖,眼前白茫茫,好像被只雪白手掌蒙起眼,什都看不见。所有景物就似包上重重雪白长丝,隔着这层又层白色长丝,兰渐苏只能隐约见到极乐大佛那巨大,仿佛在凝望尘世万物金铜眼睛。
兰渐苏捻着张飞行符,踩风飞到金佛巨肩上。放眼远望,浩瀚雾海聚在山谷之间滚滚翻涌。除两个青山脑袋,什都看不见。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这句话现在听来就像放屁。说话者完全没考虑过天气因素。
兰渐苏索性坐下。坐下后又索性躺下。翘起腿,看着天上空白。
他听见远远,有人在“渐苏、渐苏”地喊他。
第二日早,僧人传话来说,城外朝廷军队撤走。
兰渐苏和夙隐忧稍微松下口气。而极乐巅僧人,如往常,并没什需要紧张或松气。
极乐巅僧人对朝廷不感到畏惧,可能是他们走是修真路子所致,也可能是因他们与生俱来就不爱生什复杂情绪佛性。这个佛性,佛到让兰渐苏五体投地地步。昨晚他们撤回极乐巅,方记起山腰上燃着火。常人要急急忙忙提水去救火。可他们不是常人,他们是要成佛人。
于是领头劝大家道:“莫急躁,莫急躁。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意思就是说,是大家心里有火,那里才会燃着火。大家只要心里没火,火自然而然就会灭。
夙隐忧于这迷雾之中,不知出于什感应,竟还能找到兰渐苏身处之处。他来到巨佛脚下,问兰渐苏飞那高去做什。
兰渐苏仿若个被逮见偷偷干坏事小孩,站起来,擦擦鼻头,干笑着说:“上来瞧瞧风景,这就下去。”
身上飞行符所剩不多,他不愿再浪费张,左左右右打量这巨佛圈,顺着巨佛“衣领”滑下去。到佛腰带,便靠轻功三段跃下。
他跑到夙隐忧面前,问道:“世子哥哥,找有什事吗?”
夙隐忧似是不大喜欢他这个问题,交起双臂问:“没事便不能找你?”
僧人们悟,全部就地打坐念经。直到闭关修炼方丈,闻到焦味儿,推门而出,大声道:“灭火啊!你们都做什呢?!”
僧人夜狼狈灭火。
第二日太阳照亮大地,这座长得像颗大蘑菇险峰,仿若得斑秃。
又过五日,兰渐苏再次得到消息。兰崇琰等人,已抵京城。此消息绝不会假。因圣尊所用膳过之店铺,皆会被冠上皇家什什店牌子。从锦官到京城,这条路,五天内诞生出无数皇家美食店。
军队撤走,皇上回京。朝廷除来极乐巅放把火,也没干什事情,亦不设任何威胁。日子暂时回归往日平静,可兰渐苏还是觉得内心不踏实,每日眼皮跳得厉害。摸鱼打鸟也摸得心不在焉,打得敷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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