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崇琰问:“你认为朕,该不该派人去追杀?”
“区区几个手无缚鸡之力妇孺老汉,两个微不足道解差,何须浪费皇上你精力。”兰渐苏把分出去神收回来。
兰崇琰道:“兰大人所说极是。可朕,偏是不想叫田冯好过。”
兰渐苏道:“田冯已死。何况皇上要成亲,还是少杀生,图个吉利。”
默会儿,兰崇琰说:“好,朕听你话。”
兰渐苏看白喇公主跟兰崇琰感情故事,放到他前世那些编剧们手中,能编撰出七八十集超长古风绝美爱情巨著。他兰渐苏身份,指不准还能在这本巨著中,捡个炮灰男二当当。
紫华楼楼顶,描金绘彩围栏前,摆放着张不做任何雕花工艺小叶紫檀桌,桌上壶玉液美酒,两盏金胎画珐琅酒杯。
兰渐苏撇开襟摆,坐在桌前。
他对面兰崇琰,嘴角弯弯:“朕还以为你不会赴这个约。”
先前段时日,宫人多次去麟钦公府,除请兰渐苏上朝以外,便是请他入宫跟皇上饮酒。他总以办案为由推掉。
浈献王不愿离开困枭池,苦于暂没合适逃脱计划,兰渐苏唯有先让浈献王继续待在那里,先行离去,再另想法子。
田冯临死前说那本先帝起居注,存在太史宫九玄匣里。这是大沣规矩。君王生平不为人知事情太多,怕君王擅改史官起居注,大沣自开朝以来,所有起居注都要封存在九玄匣内,钥匙藏匿地方,不予人知。
但到兰崇琰登基,九玄匣他要亲自管。起居注,他每页均要亲自过目。因而,那把本该不为人知钥匙,被他不知使什法子弄到,并带在身上。
好在史官不是个贪生怕死软骨头,该怎写还是怎写。兰崇琰每晚看那起居注,倒不生气,反而颇得意大沣有这实诚贤臣。
*
兰崇琰对兰渐苏这种……客气。这种叫人实在弄不明白“客气”,不止是令旁人不解,令兰渐苏更为不解。
“崇琰。”兰渐苏看他杯杯将酒喝下肚,喊他名字。
兰崇琰“嗯”
宫人为二人斟酒,兰崇琰先饮杯。楼阁外红帐彩灯,为二人饮酒氛围,好似是添上些轻松色彩。但这抹明亮色彩,轻松之中却又分外厚沉。
“先下去吧。”兰崇琰对身旁宫人说。
身旁宫人半欠身,小心地退下去。紫华楼唯余二人。
“田冯家老小在被押往边疆路上,叫解差偷偷放。那两个解差也不知所踪。”兰崇琰仿若无意地提道,“朕猜想,是解差收谁贿赂。”
兰渐苏专注凝视个被风吹得呼呼转胖灯笼:“是吗?”
皇宫张灯结彩,红幔从东宫铺到西宫,宫道每隔十步便盏缎面大红灯笼。近几年来皇宫连办丧事,好事没桩。忽然来件喜事,将整座皇宫映得红澄澄。压抑氛围被红艳喜气扫而净,倒让人觉得别扭不安。
宫里要来喜事,还是桩国喜。
皇上要娶妃。
白喇国跟大沣国虐恋情深,三打三和,连累白喇公主在大沣国三进三出,如今又叫白喇国送来和亲。铁打白喇公主,铁打和亲对象。当初白喇公主要嫁人是太子,如今要嫁是皇上。
身份虽变,却是同个人。冥冥中,二人天缘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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