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营业呢。”老板头也不抬。
“
知道。”陈荏说，“所以才来。”
老板吓得抬起头，脸上
表情可谓精彩。
“
个月三百，两个月六百，管你要钱来
。”陈荏以手支着收银台，浑身刺青林雁行就站在他身后。
老板站起来，从牙缝里说：“你来干什
？”
林雁行好笑地看他忙碌，问：“干嘛呢？”
“算帮个忙。”陈荏用清水拍贴纸，“这样他们就会只记得这些龙凤虎豹麒麟玫瑰花，不记得你长相。”
“你到底要闯什龙潭虎穴啊？”林雁行问。
“不算龙潭虎穴，但不想露破绽。”陈荏说。
他满意地打量着自己劳动成果，吩咐：“会儿无论发生什你都别动手，不想连累你。”
他远远指着间小店说：“就是那家，过会儿进去谈，你抵着门摆出副很凶样子就行。”
虽然才高，林雁行已经米八多，成天打篮球练出不少肌肉，外型足够唬人。
“要打架？”林雁行双眼发光。
陈荏发现林公子似乎也不是什乖鸟儿，反正般人听见打架不是这个表情。
“不打。”陈荏说。
膀：“没事儿，少年穷不丢人，这不是去要钱嘛？”
“去哪儿要钱？”林雁行问。
陈荏笑：“暑假打工地方。”
那是个位于商业街小吃店，主营牛肉汤牛肉锅贴，还卖些小龙虾麻辣烫之类。
陈荏中考结束，在走投无路之际看到小吃店招工告示，写着“包吃包住每月三百”，他还以为自己得救，结果却上当。
“来要钱。”
“滚！”
“给钱就滚。”
“操你妈！”老
林雁行有些不高兴：“看不起人？”
陈荏摇头：“不是，因为没必要。走。”
两人穿越马路。
下午三点多，烈日炎炎，小吃店老板正敞着大门乘凉，他胖子老婆趴在旁昏昏欲睡。
那年头没有智能手机，网络游戏也不普及，人们娱乐以看电视为主，陈荏进门时，收银台旁小电视里正放着TVB剧。
高中生翘课在校外打架，搁哪儿都得被处分。
“打也没事，小时候打架多，是被爸硬生生扼杀乐趣。”林雁行说。
他往路边公厕跑去，再出来时已经换造型：上身赤着，下面翻穿校裤，还高高卷着裤腿，短袖被打结系在手腕上，所有特征都掖着。
陈荏心情就像老父亲看着自家傻儿子，但傻儿子长得未免太招摇。
他钻进旁玩具杂货店，将林雁行口袋里三十元零花钱都换成纹身贴纸。接着又拉着林雁行钻厕所，把那些花花绿绿图案都转移到他脸上和身上。
明明说好是跑堂，却承担从跑堂洗碗到洗菜择菜到清理打扫所有厨房工作，除不碰菜刀锅铲，其余啥都得干。
说好包吃住，结果吃得极差，住不过是晚间打烊后睡在店里卡座上。
说好个月给三百，结果从第个月拖到第二个月，第二个月月底又以陈荏打碎两只碗为由，分钱都不肯给就把他轰出来。
陈荏为打工谎称十七岁，没签合同没出示证件更没靠山，人又瘦小，除哭着离开，还真没好办法。
但现在不样，人还是那个人，心不是，他知道怎对付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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