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掩着嘴笑。
理发师傅又说：“可以贴王八，显得厚道。”
林雁行拉起陈荏就走，走到没方向
，问：“现在去哪儿？”
“你还跟着
？”陈荏问。
林雁行说：“跟着你有趣。”
“不用。”陈荏说。
这也是他后来养成
习性之
，虽然时常为生计发愁，但从不和朋友算小账。
他没有亲人，朋友是最后依靠，锱铢必较人交不到朋友。
事实证明他结交批不错人，朋友们支持他走完生命最后个月，还帮忙料理简单后事。
“要还，”林雁行强调，“不能花你钱！”
不过也多亏那些，陈荏如今面对故人时才表现自然，据说这是种医学治疗方法，叫做“脱敏”。
林雁行还真坐下来剃头，老师傅给推个同款发型。
他对着镜子大笑不止，说狱友哇！
剃头师傅眯起老眼，满意地审视他俩，说：“行啦，就这样喽！你俩毛还没长齐呢，就不用刮脸啊，共十块钱。”
林雁行梗起脖子：“大爷，看不起人啊？”
林雁行左右打量：“但老刘好像不让把头发剪这
短，周上课时他肯定得说你。”
陈荏浅笑：“你剃吗？你比适合这发型。”
“？”林雁行问，“你怎知道？”
陈荏当然知道。
林雁行成名之后，某次演个拳击手之类角色，剃个秃瓢。
陈荏玩味地看着他，心想这话你上辈子是绝对不会跟说，哪儿有
理发师傅恍然大悟，说：“明白！你俩是把兄弟，花臂大哥你在外头砍人，人追过来把你弟打得满脸是血，你弟说赔点儿钱给人家吧，你说‘不行！人做事人当，不能花你钱！’于是你俩决定提前准备，投案自首进局子里躲阵，出来之后说不定事儿就过去！”
“……”林雁行说，“大爷，您是编剧转行吧？”
理发师傅竖起大拇指：“佩服你小伙子，般人没有在脸上纹十八只仙鹤，整得跟宋徽宗瑞鹤图似，如云似雾，高雅灵动！”
林雁行忍无可忍，就着脸盆清水把纹身贴纸全搓。
“下回别在脸上贴鸟！”他埋怨陈荏。
老师傅问：“你长毛啦？”
林雁行说：“长毛啊！”
老师傅说看你这两条花手臂，确像长毛，你脸上纹是啥？松鹤延年？
陈荏蹲在边上笑，可惜自己没手机，不然把这段话录下来存几年，至少也能卖个万儿八千，粉丝不买，黑子买啊！
理发钱还是由陈荏出，林雁行表示算他借，明天还。
这发型放到般人身上就毁容，到林雁行这儿是片溢美之词，说他明明可以靠俊美却偏走硬汉风啦，说他精致中带着粗犷啦……
后来秃瓢长成青瓜瓢，乖乖那更不得，各路粉丝及营销号大吹法螺，彩虹屁都能舞出八种色彩来。
陈荏当时就想：啧，明星可不好当，理个发也得被人讨论仨月。不像，跑大街上拉屎去也没人看眼。
说起来好笑，林雁行是他最不愿意回忆人之，却偏偏要经常看见。
林巨星出现在电影、电视剧、访谈、综艺和各类颁奖典礼中，出现在报纸和杂志中，出现在手机app上，出现在巨幅广告牌中……四面开花，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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