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凄惨地抬起眼：“其实
也没犯大错啊……不就是往被子上泼
点水嘛？那几个宿舍都泼水，都没事，怎
就查到头上？……是不是你和陈荏睡
张床，聊天翻身动静太大，才把教官引进来
啊？”
“你他妈……！”林雁行火冒三丈。
“不关事。”郁明说。
“操！！”
郁明埋头说：“就算错，也不至于因为盆水被学校处分吧？陈荏在教官那边也不会有事……”
“……”郁明说，“没……刚……”
林雁行推他把：“去教官那儿把陈荏换回来。”
“……”
“去啊。”林雁行威胁，“别逼嚷嚷啊，嗓子出去全校都知道。”
郁明蹲下，他不敢。
中学生守则之：犯错要互相掩护。
中学生守则之二：不能出卖同学。
林雁行刚才其实已经把郁明名字喊出来，既然教官没有会意，他便不能再说，以免背上打小报告恶名。
陈荏和教官身影消失在楼道口。
林雁行转身就跑，满眼是炽烈怒意，他跑回宿舍，到郁明床边，当着其他舍友面把他揪起来！
陈荏在他屁股上踹脚！
“不是他，”林雁行说，“是郁闷！”
“看你是该郁闷！”教官骂道，“这大个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就想着钻空子走捷径，都替你们害臊！”
他对陈荏低喝：“走，到那屋睡去，明天事明天再说！”
陈荏跟着就跑，林雁行拉他手腕，他甩开：“你赶紧回去。”
“你去不去？”林雁行怒问。
“……”
无论他怎推，怎说，郁
他把自己缩在楼梯角落，头闷在臂弯里，像颗蘑菇或者别更弱小东西。
“爸生病……”他说，“是肺病……不能工作，家里就靠妈摆早点摊挣钱……如果他们知道在学校里表现不好，会很生气……很失望。”
林雁行脸色阴沉：“你什意思？欺负陈荏没爸没妈，没人生气失望是吧？”
“妈为让上十中……给学校两万块钱。”郁明哭丧着脸，“她得多辛苦才能攒出这两万块钱……爸为省钱，自作主张把药减量……原本每天吃两粒，他就吃粒……”
“这和目前情况有什关系？”林雁行催促，“你要是家里困难就跟学校说，也办贫困生证明！现在赶紧去把陈荏换回来，别让他替你担错！”
郁明差点儿摔下床，被提溜着两腿拌蒜似走。
“你醒多久？”走出宿舍，林雁行确定别人听不见才问。
郁明吓坏，林雁行比他高得多，而且盛名在外，虽然从来没听说过他打人，但那米八大身板杵在你面前，不打你也慌。
“没……没醒多久……”郁明声如蚊蚋。
“你居然敢装睡？”林雁行逼问，“教官摸被子时候你醒对不对？全宿舍都醒，你怎可能不醒，既然醒你为什不站起来承认？”
“偏不！”林雁行来气，“这事儿和你有什关系？！”
陈荏瞪他：“别闹啊。”
教官也说：“那个谁，你要是再不回去睡觉，明天就不是通知老师这简单，处分决定是要在你们档案里呆辈子！”
林雁行吼：“不怪他！”
教官问：“那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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