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锦衣玉食,做派却不矫情,因为运动是吃苦种,作为国家二级运动员,他比普通少年个性更顽强,也不拘小节。
两人默默蹲会儿,林雁行忽然解嘲地笑起来。
陈荏问他笑啥,他说:“你真挺像条狗。郜山说你是狗,觉得不对,你是管老师狗。”
陈荏挑眉,林雁行连忙声明:“没有贬
只是调查结果上明明白白写着“经调查,该举报不实”,不知道那孙子会怎想?
若那厮就是老刘,以其小人品性,说不定还会死缠烂打,不搞倒搞臭管老师不罢休。
这匹害群之马为害十中多年,往常没人愿意和他啰嗦,生怕惹祸上身,这次倒可能是个驱逐机会。
陈荏正出神地想着,突然感到身边窸窸窣窣,转脸看,是林雁行。
林雁行在他背上轻掸,说:“有草屑。”
“咱们学校附近六台公用电话,你怎知道他还会回来?”林雁行问。
“他不会随便换。”陈荏说,“教育局那边只会答复同个电话号码,换号码就无法证明是本人。”
“那你等到什时候?”林雁行看表。
陈荏凑过去看:“五点。五点之后教育局就下班。”
当天他并没有等到。
野男人小徐总很快把举报人电话号码打听出来,是个公用投币电话,位于十中附近。
近年手机在人群中开始普及,但公用电话和BP机样,还没退出历史舞台。
管理部门只知道该电话大致位置,却弄不清具体是哪台,于是陈荏和林雁行在午休时偷溜出校门,路拨打该号码,侧耳倾听电话亭中响铃。
十中位置闹中取静,与实验中学、实验小学和某某幼儿园形成个小型教育片区,附近个大公园,没有商业街、医院、住宅小区等人群聚集场所,即使在白天也不喧嚣。
电话很快找到,多亏林雁行耳聪目明,可他听力这强,到英语考试就萎,conversation内容基本靠自己编。
“今天中午不练球?”陈荏问。
高中篮球队也是可怜,原本下午练习时间又被侵占掉块,只好用午休时间补充。
“练啊,但跟教练请假。”林雁行说,“想看看是什人活腻,敢诬告管老师。”
陈荏压他脑袋:“那你再蹲低些,别被他看见。”
林雁行干脆趴下,还说:“这草挺软乎!”
第二天继续去等,又没等着,决定再等天。
他有九成把握诬陷管老师就是刘建民,但毕竟还有成意外。
他对林雁行说自己可能要翘些课,只是老刘课不翘,方面正好盯紧他,另方面避免他又无端发难。
午间休息时,别人或者趴在桌上睡觉,或者在校园里闲溜达,陈荏蹲在电话亭附近草丛里监视,幸亏天气凉,草里没蚊虫,否则够他喝壶。
他听小徐总说,学校对管老师调查结果已经书面反馈给教育局,举报人必定对此相当关注,所以他不会等很久。
陈荏围着电话亭转两圈,说:“行,就这儿。”
“下面干嘛?”林雁行问。
“守株待兔。”陈荏说,“不回去,就在这儿等着。”
林雁行惊讶道:“等着?”
陈荏说:“那家伙打匿名举报电话,定要等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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