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要?”陈荏问。
不是不要,是不要破费,林雁行知道他难,不想他多花分钱。
陈荏松开,林雁行抓住他手,拇指紧扣,那热度简直要把两人都烧穿,烧得骨肉熔化滴在起。
林雁行目光灼灼,只说:“不要礼物,但明年生日陪喝酒。”
林雁行微微往后让,手指蜷起,眼睛里兵荒马乱,仿佛哪路盗匪攻破他城门就要烧杀进来,他无处可躲。
“不是因为打球才高兴。”陈荏慢慢地说,“是因为……”
因为你回来。
你没抛下。
他看左右无人,便扶着林雁行肩膀,双臂箍上去:“……生日快乐,哥们儿。”
最后还是钱坤先认,因为林雁行二劲儿上来蛮不讲理,钱坤不认输话他能打到明天去。
张磊磊和看球那几位架起钱坤离开,球场上就剩陈荏和林雁行窝在角落,累得时不想走。
林雁行躺倒在草坪上,说:“……渴死。”
陈荏要给他买水去,林雁行忽然拉住他:“你刚才特高兴是不是?”
“嗯?”陈荏摸脸。
二传,张磊磊嚷嚷:“都他妈重炮手,打死人!”
不多久第局打完,陈荏和林雁行小输,两人不服,又催着来第二局。
第二局张磊磊堪称叛变,二传手也不好好当,钱坤输得特别惨,于是分钟都不许人休息,骂骂咧咧地要来第三局。
第三局陈荏已经没力气,张磊磊更是干脆退赛去当裁判,场上就剩林雁行和钱坤你来往。
陈荏腰都直不起来,边笑边喘,东倒西歪。
陈荏想也不想就说:“好。”
两人对着笑,可惜心思惟恐人知。
林雁行撞进他那青涩怀里,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僵硬,崩得连根头发丝都不会动。
陈荏把脸搁在他肩上,眼眶已经湿。
林雁行怎能知道他在想什?这种失而复得珍重,这个简直如劫后余生拥抱。
他曾以为此生再也无缘见林雁行,只有通过屏幕、纸张、广告牌。
他轻声说:“今天没准备礼物,回头补你……”
林雁行支起半边身体:“好久没看你这笑。”
这鲜活,这开怀,无拘无束,笑靥如花。
陈荏笑容要很浅,要很重。林雁行知道他有很多心事,不属于这个年龄、也永远不会说出口心事,沉沉地压着他。
“你要是喜欢打球,以后多出来玩。”林雁行动容地说,“不管什陪你。”
“……”陈荏把脸贴近,几乎是逼视。
张磊磊去扶他,过来人似说:“男人就是傻,是不是?”
陈荏笑:“你他妈也是男人。”
张磊磊指着场上那俩说:“如果得傻成那样,宁愿不当男人。”
那俩已经红眼,上衣全脱,汗流浃背地互相发重球,互相骂傻逼,别说技巧,连章法都没。
陈荏笑得瘫倒在场边:“总有个先认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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