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不解:“中学老师……高中还是初中?”
“初中呀,”妈妈说,“你弟弟马上小升初,他成绩又不太好,如果不找关系话,就只能上们那个片区中学。那个学校太差呀,怕你弟弟个好小孩进去,坏小孩出来,所以问问你有没有认识老师,让你孙伯伯去走门路,看看能不能进别好点初中,不能让你弟弟毁呀。”
陈荏深深吸口气,平静地说:“妈妈,不认识初中老师。”
“噢,这样啊。”妈妈语气很失望,“那妈妈先挂啊。”
“挂吧。”
陈荏难得任性:“偏要说‘最’,因为从来没有人给庆祝过生日,你是第个。”
“从来没有?那你妈……”林雁行连忙刹住,没把下半截话说出来。
“妈不记得。”陈荏浅笑。
可话音刚落,手机便在口袋中作响,他掏出看,来电者赫然是“妈妈”。
“啊,你妈!”林雁行先叫唤。
“胡说八道,点也不丑,还给!”林雁行从身后圈住他抢相机,像是把他抱在怀里。
陈荏扭动挣扎说:“删掉,删掉!”
“不许删!”
最后还是力气大占便宜,林雁行夺回相机拔腿就跑,陈荏追不上他,只好作罢。
“照片可别外传啊。”陈荏告诫。
人坐上回程地铁,却中途下车,谁也不想回学校,宁愿在街上慢慢地逛。
林雁行带相机非要给他拍照,他怎都不让,老是拿手臂挡,林雁行火,躲开人群把他摁在墙上硬拍张,说:“你辈子有几次十七岁生日,留个纪念怎?”
陈荏苦笑:“你真烦人,明知道不上照。”
他向来自评价不高,总觉得自己在相片里苍白阴郁,因此喜欢躲镜头。
去年秋季运动会开幕式后,张老太组织高二1班拍照,还说要拍活泼点儿作为青春见证,于是全班都在镜头前傻笑做鬼脸,只有他不见。
听筒里传来忙音,陈荏
陈荏也有些惊讶,心怦怦地跳起来:难道妈妈记得?
他紧张地咽咽口水,按下接听键:“妈、妈妈,你等会儿,换个地方跟你说。”
他不想将情绪太多,bao露在林雁行面前,转身往宿舍楼里走,林雁行知趣站着不动,直到他消失在楼梯拐角,这才拾步跟上。
“妈妈,你说吧。”
“荏荏呀,”妈妈在那边问,“你认不认识什中学老师啊?”
林雁行笑:“什你?在相机里就是!”
两人就这路磨磨蹭蹭、打打闹闹走回学校,少说走五六公里,居然丝毫不觉得。
直到把陈荏送回宿舍门口,林雁行忽然良心发现,说:“对不起啊哥们儿,其实怕高,所以没让你好好玩,扫你兴。”
“看出来你怕高,”陈荏用力撸他头毛,“但不扫兴,这是人生中最高兴个生日。”
林雁行正色道:“别随随便便说‘最’,你还有大几十年好活呢。”
“你居然说自己不上照?”林雁行翻看刚才照片。
相机屏幕上陈荏像是受欺负似垂着眼睛,阳光在他脸上投下鼻梁与睫毛阴影,玉器般莹润。
林雁行呆呆看半晌,被陈荏把抢过相机要删除。
林雁行惊醒:“干嘛?!”
“镜头太近,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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