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陈荏突然惊醒,掀开被子坐起来,小脸熏红,愣怔地望着床帘顶棚。
……他刚才好像干些什……
干什呢?
啧,这脑子……
似乎……仿佛……好像……亲林雁行?
林雁行倒是恩怨分明,立即改口:“明子,谢啊。”
郁明摆手,坐到陈荏床头:“都是朋友,谈什谢呢。”
他观察陈荏:“这小子睡得可真香啊,不过让他睡吧,他这阵子天天晚上做题到十二点,正缺觉呢。”
林雁行问:“做管清华题?”
郁明点头:“管老师真是对他寄予厚望。”
他正在床边演,偏偏陈荏醒瞬,痴笑着问:“什……金贵?”
林雁行连忙问:“醒?感觉怎样?”
“有点晕……”陈荏翻个身往床里侧去。
“想吐吗?”林雁行问。
陈荏用手臂遮着脸,睫毛在底下颤啊颤,说:“不吐,睡……”
货,不是重生人轻易想不到,况且当年淘X商业帝国还没发展起来,想买也买不着。
陈荏创新很快在十中宿舍尤其高三宿舍流行起来,还养活校门口那家近乎倒闭裁缝店。
林雁行掀开床帘将陈荏放进去,盖上被子,松口气。
他拉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想到那个中途截断吻,越想越恨,伸手在陈荏脑门上轻弹:“你他妈醉死活该。”
他凑近陈荏脸,心想管丫什初吻还是第百千个吻,早晚都是你,痛快点拿走不就得,俗话说偷人偷到底,偷半就收手几个意思?!
不记得亲哪儿,不会是嘴吧?那也太混账。
他醉得快醒得也
“啊呸!”林雁行骂道,“那叫寄予厚望?那叫自个儿完不成事就强加给孩子,最糟糕就是这种家长!”
郁明问他:“不说管老师,你现在往哪儿去?”
林雁行看手表,才八点多,晚自习还有个多小时结束。他和陈荏先前是跟英语老师请假,没对班主任张老太说。老太太有晚自习结束前十分钟到教室转圈习惯,看到有人缺席定穷追猛打,他得赶回去点卯。
“回教室,”林雁行说。
郁明说:“行,那起走。就让陈荏在这儿睡,会儿张老太问起来,就说他病。”
他说睡就真睡,再无声息。
林雁行瞳仁里闪动着两团火,那眼神在他唇上流连半晌,然后慢慢地、做贼似靠过去,那心思是明摆着,什“跪下来哭着求”都不要,就要免费送初吻,唇齿缠绵做不到话,至少盖个章。
金贵东西就是得送给金贵人,往后不管过多少年,陈荏和多少人亲过,他都在人身上留过印,留过种(?),没白白喜欢这场。
突然郁明踹门而入,林雁行猛地撤开,颗心砰砰乱跳,转头怒斥:“干嘛?!”
郁明小心翼翼关上门,很委屈样子:“干嘛?牺牲自己救你们,说不定明天班主任就要把叫进办公室。”
“你不要,还他妈不给,你可别他妈后悔,”他怒,“下回你想亲得先求!”
“跪下来求!”
“单膝跪地捧着花!”
“还得哭,哭得越惨越好!”
“就端着架子,说‘你想什呢?这是你该想嘛?你不知道这嘴多金贵,就你他妈也敢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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