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行感觉自己东西被人觊觎,气得好几天不想跟张磊磊说话,难得打场练习赛,还差点儿顶起来。
如今他面对面和陈荏躺在起,手指轻弹人家脑门,带着些宠溺又栽赃陷害:“背着勾搭小姑娘,胆子肥你。”
“
“你傻。”他轻触陈荏浓黑睫毛,对方只是颤颤。
“真睡着?”他在陈荏身边躺下去,与其相对。
陈荏是好看,林雁行直知道,可近来别人也察觉,张磊磊就曾经问他:“你觉得陈荏长得怎样?”
他凶巴巴地反问:“什怎样?”
张磊磊说:“陈荏长得挺好是吧?咱们班女孩儿都这说,高有几个小丫头特喜欢他,有次还让给他带小点心,没忍住,中途偷吃。”
“陈荏。”林雁行立在门口小声问,“睡着?”
陈荏动不动。
林雁行走过去,忽然想起对方警告,连忙退回,脱下篮球鞋摆放在门边,悄无声息地关上更衣室门,这才光着脚接近。
“陈荏,起来,还有几分钟上课。”林雁行站在软垫边。
陈荏极白,但血气不足,白不健康,此时却因为劳动而双颊泛起桃红,直到睡着也没有褪去。
陈荏花整整五天午休时间把篮球队器材室和更衣室清理干净,看着光可鉴人地板和焕然新柜子,突然惊觉自己干何等蠢事,居然被人白白剥削把!
他越想越气,将抹布扔出老远,仰倒在垫子上,那垫子已被他拍打得干干净净,真能睡人。
他翻来覆去,觉得教练固然可恨,林雁行才是罪魁祸首!王八羔子!
他喃喃道:“看在老子喜欢你份上不和你计较,但如果你敢在柜子上留下脏手印,弄死你。”
他看眼墙上挂钟,距离下午第节课还有二十分钟,决定再躺十分钟回教室。
林雁行烦躁地说:“好个屁。”
“啧。”张磊磊说,“帅逼,你这就不上道,你已经是十中校草,就不能留点儿荣誉给别人?你得承认你同桌长得挺美,但跟你路线不样,他是那种,那种……”
“哪种啊?”
张磊磊憋半天没憋出来:“那种。”
可林雁行明白他意思,陈荏美没有侵略性,不肆意,甚至有点儿绕指柔。
林雁行确认下门关严实,于是双膝跪在软垫上,佝下身子,慢慢靠近。
陈荏头发里有汗味,但并不难闻,像是孩子在太阳底下玩久气息,带着光、疲累和点点稚嫩。
林雁行瞧片刻,叹口气:“你傻呀?让你打扫你就打扫,别人当队务都是为进校队,你为什?”
为?
林雁行解嘲笑:“不可能,你就是傻,管清华说你这叫‘家务综合症’,得治。”
他舒服地伸个懒腰,长叹声:好些天没躺着午睡过,往常都是趴在课桌上眯几分钟,只有不用上课周日下午,把事情都做完,才会在床上小睡片刻。
体育场馆窗户通常比较高,器材室也不例外,风从明澄窗户吹进来,轻拂在陈荏脸上,带着夏季临近舒展气息。
他就在这种气息中睡着。
中午打扫,深夜刷题,他也够累。
林雁行找到他时他睡得正香甜,身体蜷曲像个婴儿,雪白手腕压在脸下,呼吸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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