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比林雁行矮十厘米,因为要照看后者新打石膏脚,路都没抬头。
林雁行就这痴痴地看着他雪白侧脸,太阳穴附近血管在皮肤下呈现淡青色,睫毛很长,脆弱外露模样。
但他点儿也不弱,有时候像个混子。
“你……晒不黑是吗?”林雁行问。
陈荏否认:“是没空晒,天天在教室做题,管清华都快把X死。”
陈荏笑得直咳嗽:“没说啥。”
林雁行说:“过来扶你爸爸啊。”
陈荏说:“不要,你还是好好学习拄拐吧,以后你要和它们做好盆友呢,哥哥加油哦,嗯!”
林雁行皱眉:“什三八腔调,有病?”
陈荏憋着笑冲他比心,那年头不流行这手势,林雁行不知道他要干嘛:“手抽筋?”
“怎呢?”陈荏笑,“又没硬打听,不想说就不说啊。”
“没秘密。”林雁行闷闷地说,“俞行舟骗你呢。”
“也是这想。”陈荏给他拎包提鞋,“你赶紧起来吧,医院里全是病菌,不喜欢在这儿呆着。”
他上辈子死亡就是因为院内感染,好好人进ICU就再没能出来过。
巧合是他死亡那家医院五年前也有同样起耐药菌感染事故,死者是名剖腹产产妇。陈荏甚至怀疑是那位年轻妈妈想带他走,将他重新孕育遍,或者至少给他个重来机会。
陈荏问:“林雁行,你有什秘密?”
林雁行愕然:“能有什……”
忽然他明白,整张脸涨起来!
是,俞行舟知道他秘密,或许全世界只有俞行舟那孙子懂,他冲动,他私情,他心病。
他转移不开目光,排遣不出焦躁,心里盆炭火,笨拙舌尖吐不出哑然。
他这是借口,他就是晒不黑,就算晒红晒伤转黑,也好似皮肤上层薄翳,捂两天就退。
但让个男人承认自己晒不黑挺羞耻,略相当于承认自己那啥不够大,尽管是不够大。
“你去晒黑些吧。”林雁
陈荏便抓个手机怼到他鼻子前面作势拍照,咔咔咔咔二百张连拍。
“又干嘛?”林雁行气得笑,“你那玩意儿能拍照?”
陈荏说:“给你练习练习,早晚天哥哥要面对哒~”
林雁行问:“你撞到脑袋是吧?”
陈荏笑着收起手机,走到他侧边说:“今天欠你顿火锅,先记账啊,往后定兑现。”
谢谢那位天使。
林雁行架着拐站起来,默默地往外走。
陈荏跟在他身后,见他颀长挺拔身材却拙劣地移动着,不禁好笑,心想这大帅逼也有今天,多亏他是现在受伤,换以后他红透半边天时,还不知有多少小粉丝为他心如刀绞、痛哭流涕。
陈荏捏着嗓子说:“全世界都要害哥哥,你们心都不会痛吗?哥哥全靠自己努力瘸,哥哥只有们!”
林雁行回头:“你说啥?”
所以俞行舟总是知道怎样刺激他最直接,而且回回见效,因为他做不到置若罔闻视若无睹,他真他妈喜欢陈荏!
陈荏说:“咱俩到医院门口等吧,会儿你家司机来好接。”
林雁行僵着身子动不动。
陈荏诧异地瞥他眼,将他手臂绕在自己颈上想把他架起来。
林雁行撤开手臂,扭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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