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老师说:“不行。”
“那今天。”陈荏改口。
“不是今天明天事儿,”管老师沉吟,“这说吧,不是有个猴子爬树比喻,有些猴子生来就在高枝上,比如林雁行;有些猴子连棵树都没有,比如你。你不能因为林雁行老带着你玩,就把自己和他归做类人,他人生道路千万条,哪条都走得通,你除高考这架窄梯,还有别道儿吗?”
陈荏说:“没有。”
管老师说:“说句残酷话,你和他是被时间和空间硬凑在起,就好像和那大学女朋友
刚要走,就听有人在后面喊他:“陈荏!”
他扭头看是管老师。
管清华估计从早晨起来到现在头发都没梳,衣服也皱,手里夹摞书,背上大黑电脑包,很不高兴模样:“你又上哪儿玩去?”
陈荏说:“没玩,林雁行伤,把他送回家去。”
“卷子做吗?”
怎就不明白呢?
题重要还是重要?!
林雁行愤怒地把电话挂。
陈荏在台阶上坐下,望着渐渐熄灭手机屏幕,他本来就是张清冷脸,这会儿更冰似。
小徐总说那些道理他早八百年就明白,都活两辈子,还参悟不透那些?
病还能有人照顾。钱有什用啊?到头来还是要靠人。这条命是他从矿井里捞出来,守着他天经地义。”
两人绕着湖走大半圈,在岔路口分手,陈荏说:“哥,从这边回学校,你帮跟林雁行打声招呼。”
小徐总温和地看着他:“去吧。”
陈荏转身走去,忽然回头:“徐哥,不是喜欢林雁行,往后靠着他挣两个糊口钱行吗?个人在世上太难。”
小徐总扑哧笑:“挣钱好哇,你也别靠他,大学毕业就回来跟着做事,比那小子强!”
“还没……下午看林雁行比赛。”陈荏老实交代。
管老师拾阶而上:“走,宿舍里去,和你谈谈。”
明天周日休息,今晚不上晚自习,宿舍楼里基本没人,走廊上空空荡荡,陈荏打开门请管老师进去。
老管拉张椅子坐在桌前说:“陈荏,你最近太荒废,给你布置任务,十天有九天你完不成,这些日子你在篮球队浪费时间如果都拿来学习,你期末能进全班前三。”
陈荏赔笑:“明天开始努力行不行?”
他不是那种道声“喜欢”就奋勇向前人,恰恰相反,他爱过但不敢表明,被爱过但不敢接受,辈子都在自己生造夹缝里站着,前进无路,后退无依。
没有好下场。
“……唉,回去做题!”他按着膝盖站起来。
还是做题好啊,有多少付出,给多少收获。
张老太说,高三如果还能保持年级前几十名,可以稳上985,就算他这辈子仍然孤家寡人个,好歹也迈进过名牌大学校门,人生中至少有桩体面事儿。
小徐总毕竟不是神仙,不能未卜先知,他哪知道林雁行将来会有多强。
陈荏告别他往大路上走去,半个小时回到学校宿舍,正爬楼呢林雁行电话便进来。
“你走为什不跟说声?”林雁行语气不善。
陈荏说:“有什好说,明天晚上又见面,得赶回来做题。”
“你大爷!”林雁行骂,“你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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