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又想起俞行舟那句搔撩(通体雪白),顿时手上没轻没重起来,陈荏连郁明小劲儿都受不,哪还能受得他,连声叫唤:“行行不用!”
林雁行正在气头上呢,居然没在意。
陈荏想跑但是甩不脱,赶紧反手抓他腕子:“再按要死!”
林雁行惊缩手,揭开毛巾看,陈荏背上被他捏得红通通片血色。
明明是他自己问题,他为掩饰偏要怪对方:“你怎
他干脆抛弃那点羞耻,指着说:“再来两下,这几天题做多,本来就肩膀疼。”
林雁行嘴上说小兔崽子你把当什,手上却特别配合地按摩起来,亲媳妇儿就是不样,让干啥就干啥。
只是两人始终隔着层毛巾,林雁行手指也绝不滑出去。
尽管心意不通,但他俩有种古怪默契,那就是守着藏着,不让对方瞧出来,怕不好收场,怕对方跑。
他能摸到陈荏在毛巾下肌理,起伏不大,因为那家伙瘦,对运动也不热衷,体育课各种蒙混过关,但为提振精神做题,每天晨跑、下午跑却很认真,别人跑两圈,他跑六圈,天不落。
林雁行观察他腿,见双侧膝盖伤口不深,但面积不小,医生给擦药。
“这伤挺麻烦。”林雁行说,“结痂那几天你都绷得迈不开步。”
陈荏叹气:“那怎办?就跟个僵尸样跳呗。”
“单腿跳啊?”林雁行用修长手指弹下他脚上石膏。
陈荏轻骂句,说:“倒霉。”
林雁行觉得整个宿舍里有种漫无边际湿热,他知道那种东西从哪儿来,从他喧嚣血液里,从他激跳心脏里,凝成看不见雾气,笼住这窄小二十多平米。
四周什都不存在,只有陈荏坐在当中由他宰割,可他如果真下手,那就太不是东西。
陈荏也不说话,仿佛好整以暇地等着,很久才抬眼望他,眼神里片平静:“不擦?”
“擦!”林雁行说。
“你就帮擦个背吧,剩下自己来。”陈荏说。
所以瘦却不嶙峋,层薄薄肌肉贴在匀称骨架上,有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青葱气。
但是陈荏太白。
林雁行发誓除在他这儿,就没见过这白,脸上皮肤白得都快透明也就算,身上比脸上还白!
林雁行把自己晒暑假胳膊伸出去和他比,那色差大得吓死人。
他终于明白陈荏为什不爱脱衣服,多热天也不打赤膊,这脱不是招人眼嘛。
林雁行毫无征兆地又把热毛巾蒙在他背上,伸手在他肩窝按两下。
陈荏全身抖,声细喘都到喉咙口,慌忙压下去。
林雁行问:“怎?弄疼?”
陈荏心想舒服啊,澡堂子搓澡也就这感觉吧!
想不到林大公子挺有天赋,对温度拿捏准确,力道也刚刚好。
“不行,”林雁行拒绝,“你自己看看你掌心,都烂,能碰水吗?”
“有点儿想不通,”陈荏喃喃,“手上总要出汗,汗不就是水……”
“腿疼还是手疼?”林雁行问。
“膝盖疼。”陈荏轻声说。
他摔倒时膝部与地面摩擦最重,把那条校服裤子都磨穿,他正发愁上哪儿补裤子去,也不知道郁明妈妈能否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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