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撑着他卧室门框问:“你爸住哪儿?”
林雁行努嘴:“原来在那半边,后来去楼上。他喜欢大露台,能养花种草什,但任何花草到他手上两个礼拜内必死,所以徐哥在楼下庭院里给他搞个花冢,让他别种,买来就直接埋。”
陈荏大笑,笑完才觉察到这个家里没有丝女主人空间和气息,林雁行妈妈大概从未回来住过。
他不能多问,扶着墙壁往里跳,最后落在林雁行床上。
他倒不是故意坐人家床,而是床比椅子近,林雁行这卧室类似于高星级酒店套房格局,有张素色贵妃榻放在稍远处靠窗位置。
他媳妇儿是多牛逼人,学霸、高冷、化学金奖、八面玲珑、家务全能、美人儿,结果被只耗子弄崩溃,还被张磊磊这种类人猿取笑,多可怜呐!
他媳妇儿可怜,不就等于他可怜?
他瞪着陈荏想:知道你喜欢掉金豆儿,但只能在面前掉懂吗?给你擦,给你哄着,你到别人跟前去,就算心疼也够不着啊……而且你哭起来多好看,干嘛让别人看见?
陈荏根本没听出来林雁行语气里酸味儿,就知道张磊磊又在背后编排他,尽管不是造谣,但怎好意思承认?怒而狡辩:“没哭!”
“行呗。”林雁行敷衍,心想反正在这儿你最大。
晚上有事就喊,别喊她。”
陈荏又不好意思起来,问:“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
林雁行皱眉,心想这小孩哪儿都好,就是太客气,客气多生疏。
“没错儿。”他干脆顺着对方说,“挺麻烦。”
陈荏笑骂:“操,老子回去!”
“也有个二十多平米露台,”林雁行指着书房方向,“你去看看吗?”
陈荏摇头,越发觉得这孙子是金枝玉叶太子爷。
自己则是窝在厨房角长大,枕头边是煤气罐,脚边是垃圾桶,衣柜都是捡人家破木板钉,每晚上还战战兢兢提防继父起来喝水或者撒尿,突然到厨房掀他下。
人比人,气死人啊。
但
“真没哭!”陈荏涨红脸,“张磊磊那逼话你也信?!”
“哥们不信。”林雁行上楼给自己搬家去,他那锻炼有素长腿跳便是三四级台阶,不细看跟轻功似。
陈荏也不知从哪儿生出来股气追着他上去,抓着扶手级级地蹦,倒也不慢,到二楼喊:“林雁行!”
林雁行应声,陈荏听声便往左手边蹦。
他没来过林家二楼,今天才知道是这样格局,林雁行不但有卧室、书房、琴房、卫生间和衣帽间,居然还有个小客厅,里面摆着沙发茶几,这也太浪费,他能在家待什客啊?
林雁行给他扛就扔沙发上去,陈荏措手不及轻呼声,林雁行说:“回去?回去继续撒娇啊?你知道你昨晚上在宿舍里被耗子吓得泣不成声,今天全班都知道嘛?”
陈荏骤然瞪大眼:“什?”
林雁行酸溜溜说:“你敢当着张磊磊面哭,就得有这觉悟。”
他当然酸,昨天之前都没人知道陈荏会哭,而且哭起来特招人疼。
早上张磊磊满脸滑稽地给他学陈荏抽抽搭搭、肩膀耸耸模样,气得他口鼻歪斜,揪着那孙子打顿,之后越想越委屈,替他媳妇儿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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