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打招呼就个人跑亭山去,必定有他理由。”管老师说。
陈荏咬着手指,边琢磨边说:“……他可能有点儿头绪。”
“什头绪?”
陈荏也不确定:“比如知道他妈妈会往哪儿去……”
他猛地拍大腿:“那个洞!”
管老师说:“……他老说自己没心没感情,其实他是最情深意切个人。”
陈荏轻声应和:“他有心。”
而且家人都知道他有心,如果今天失联不是林雁行而是他,老爷子老太太同样会急得团团乱转,林雁行同样会出逃寻找,林总同样会恨不得在脑袋上插两片螺旋桨飞到他身边去!
陈荏也有心。
他心在林雁行那儿,可林雁行不知道。
陈荏也恨,为什世界上会有这样自私之人,她傲慢自负,罔顾他人,自感觉良好又毫无心肝地活着,把人生该背负东西都甩到他人头上。
她为什要现在回来?为什闲不住非得出去玩?
为什要害人?
她已经享乐够人生,为什不放过别苦命人?!
小徐总语气咄咄逼人:“明天林战涛就必须和方明明离婚,他要是不答应,把火把他家点!”
“不知道,看老天爷啊,这是为你们安全考虑,雨下得这大,什路况都看不清啊。”
陈荏问:“雨小就放行?”
值班员说:“对。”
陈荏追问:“怎算小,怎算大?”
值班员问:“你们是不是有急事?”
管老师问:“什洞?”
陈荏激动地说:“管老师你还记得吗?高军训结束那天,林雁行和十几个体育生跑到军训
所以他这颗不属于自己心好痛啊,他无意识地抠着手背,要不是管老师回过神来按住,他怕是会很快将那块细白皮肤抠破,血迹滴洒在淡色座椅上。
管老师手拽着他,手画图,忽然说:“林雁行不是个莽撞人,对不对?”
陈荏怔,点头:“不莽撞。”
林雁行会冲动,但那是受荷尔蒙驱使,几乎每个十八、九岁少年都有同样情绪起伏。
但他绝不鲁莽,不会轻率地做出些专门给别人添麻烦事,比如他妈眼下做这些。
管老师正趁着停车抓紧时间画地图,抬头问:“他家不就等于是你家吗?”
小徐总没答,因为听到片喇叭声——林总大车队追上来,同样被拦在高速道口,都打着双跳灯,和几十盏氙气大灯起织成雨中光网。
小徐总神色变,恢复那种他特有、带着点儿玩世不恭平静。
他对陈荏和管老师说:“去安抚下那老东西,你们别下车,雨大。”
说着他推开车门又甩上,连伞也不拿就往最前面那辆豪华轿车奔去。
小徐总着急地说:“同志求你赶紧放们过去,视力好着呢,潜艇兵出身,水下都能看二百米!”
值班员表示不行,得听老天爷。
小徐总和陈荏怏怏回到车上,觉得进退两难,想调转车头去国道,又得多耽误四十分钟,还不能保证比等高速开闸快。
小徐总用充血眼睛瞪视着那收费口整排大大LED红叉,突然狠狠地捶下方向盘,车喇叭在雨夜中响亮地鸣叫。
“恨方明明!”小徐总咬牙切齿,“恨方明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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