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你喜欢。温室栽培。店里人管它叫‘常年花’,他妈才不信呢。这冷天,它们显然会被冻死,店里人也承认,不过他们这说只是为推销更多垃圾给你。”
他看上去就像在等待她认可。
“他们还有藏红花炒饭。”他低声说。
“说是新邻居。外国人。吃藏红花炒饭过日子。不知道这有什好处。吃土豆烧肉不好吗?”
又是沉默。
她不作声。
“整个小区都快变成疯人院。”他替自己辩解。
“团糟。如今还得亲自出去替他们倒拖斗车,连挂个钩子工夫都没有。”他继续争辩。
他清清嗓子。
“天黑就不能挂钩子,你明白。这样就不知道灯什时候灭。电表就这直跑,可不行。”
他默不作声地站在那儿转着手指上婚戒,仿佛在寻找新话题。引导谈话方向这活儿对他来说还是太痛苦。这本来就是她专职之。他负责回答。现在这种新情况,他们俩都还得适应。最后欧维蹲下身,把上周插在那儿旧花又挖出来,小心翼翼地塞进塑料袋。插上新花前翻动下冻僵泥土。
“电费又涨。”他站起身后告诉她。
然后他只是双手插兜站在那儿看着她,最后他小心地把手搭在那块大石头上,温柔地从这端轻抚到另端,仿佛轻抚着她肌肤。
“想你。”他低声说。
六个月前,她去世。但欧维还是每天两次走遍所有房间,摸摸暖气片,看她有没有悄悄把它们打开。
“家里没有你,简直乱套。”
她没有回答。欧维用手指拨弄着花瓣。
“你不在家,个人整天在这房子里转悠点都不自然。就想说这些。这日子没法过。”
她连这话都没有接茬。
他点点头,递上鲜花好让她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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