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那个长黑眼圈流氓小伙伴脱口而出。
欧维没吱声。
他经过那块显眼“社区内禁止车辆通行”牌。那块牌子,外国孕妇显然没看懂,尽管欧维知道看走眼是不可能事。欧维肯定得知道,因为这块牌子是他竖。他没好气地走在排屋之间小路上,脚步铿锵,让人误以为他当自己是台压路机。就像这个小区住满智障还不够糟糕,他想。就像整个小区还没变成人类进化过程中该死绊脚石。开奥迪公子哥和金发霉女住在欧维家斜对面,整条街最远处住着**党家,女儿们正值青春期,头发鲜红,内裤外穿,脸涂得就像翻版浣熊。是呀,他们现在定是到泰国度假去。简直。
欧维家隔壁住着个体重近四分之吨二十五岁男人。他还留着长发,就像个女人,还穿滑稽T恤。他直和妈妈住在起,直到几年前她因病去世。他叫吉米,欧维太太说起过。欧维不知道吉米是干什,估计是什非法勾当,要不就是培根检验员。
另端住着鲁尼和鲁尼太太。话说欧维也不该称鲁尼为他死对头,但其实这个称呼实在贴切。这片住宅区沦陷其实就始于鲁尼。他和太太安妮塔搬来那天也正是欧维和太太入住日子。当时鲁尼开着沃尔沃,但之后他又买辆宝马,这件事本身就说明这样男人不可理喻,欧维心想。
翻着白眼低吼。
“所以呀。”欧维说着把手往裤袋里插,就像这事儿就这结。
两人凝重地沉默着。小流氓瞪着欧维就像在想这人脑子不怎好使。欧维也瞪着小流氓就像在想这人真是浪费空气。直到这时欧维才看见,小流氓身后还站着另个小流氓,看上去比之前那个更憔悴,眼睛周围有厚厚黑眼圈。后面那个小流氓小心翼翼地拽着前个小流氓外套,嘴里嘟囔着“别吵”什。前个小流氓挑衅地踢脚积雪,就像这都是积雪错。
“是女朋友。”他最后嘟囔道。
他说这话时泄气多过生气。欧维注意到他运动鞋太大而牛仔裤太小。运动衣拉到脸颊来抵挡寒气。消瘦而毛茸茸脸上长满粉刺,发型就像刚被人拉着头发从桶胶水里救出来样。
另外,就是这个鲁尼发动政变把欧维从社区委员会会长位子上赶下台。看看小区现在成什样子——高额电费,自行车乱停乱放,还有人在小区里挂着拖斗倒车。尽管挂着牌子说这是严令禁止。欧维曾严正警告过这种局面发生,但没人听他,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踏进社区委员会代表大会半步。
他嘴嚅动下,就好像每次脑子里出现“社区委员会代表大会”这个词就想吐,仿佛这是句脏话。
走到离他破信箱十五米远处,他看到那个金发霉女。起
“她住哪儿?”欧维问道。
小流氓挥起整条胳膊,就像被打针镇静剂,指向这条街最远端幢房子。那些极力推动垃圾分类回收再利用制度**党和他们女儿住在那儿。欧维点点头。
“那她可以来车棚里取。”欧维说。
他用手指煞有介事地敲敲车棚门口那块“禁止停放自行车”牌子,转身朝自己房子走去。
“喂!你他妈死老头!”小流氓在他背后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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